簡漁提醒他今晚很遲了,他已經錯過了慣常的入睡時間。
郎懷璋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蜷縮:「我剛剛在想,你毫不猶豫地和我分手,是不是和我不支持你做律師有關?」
簡漁頓了頓:「現在再說這個,好像已經沒有意義了。」
郎懷璋並不這麼認為:「我們現在是分手了,但不代表往後不能複合,何況我們現在住在一起,還對外頂著男女朋友的名義——簡漁,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我們的感情。」
郎懷璋邊說話邊起身,等簡漁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走到了身後,泛涼的手指從她的手中接過微燥的毛巾,替她擦拭起半濕的長髮。
簡漁能感覺到頭髮正被溫柔地珍重對待。
她牽了牽唇:「如果我說是,你會改變你的想法嗎?」
郎懷璋不答反問:「今晚為什麼改變主意?」
簡漁:「我確實很需要一份能讓我歷練的工作。」
郎懷璋:「即使小李總不是什麼好人,也想要?」
簡漁:「這不是非黑即白的世界,大家都是混沌地活著,如果真要挑剔,我只能餓死。」
郎懷璋並不贊同簡漁的想法。
在名利場遊走的人各個都骯髒無比,簡漁是女孩子,又有過不大好的經歷,恰巧郎懷璋有能力養著她給她構造出一個純白的琉璃世界,可她總是不願意進來。
郎懷璋不能理解她的不願意。
他還記得差點被前老闆猥褻時簡漁流的眼淚,也記得那幾個她不願去工作的夜晚都是靠著他的懷抱才勉強得幾個小時的睡眠。
既然已經經歷過那麼痛苦的事,為什麼還是不肯縮進他的羽翼下呢。
郎懷璋說:「有我在,你怎麼會餓死。」
簡漁笑了笑,側身從他手裡取回毛巾:「你會一直在嗎?或許有一天,你就和林盈如結婚了。」
這樣的對話,他們之間發生過無數次,只不過從前的每一次,郎懷璋都能大膽地生氣,怪怨簡漁對他以及他們的感情的不信任,唯獨這一次,他像是被掐去了聲音,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簡漁沒再為難他,善解人意地說:「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
郎懷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簡漁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鎖上了門。
簡漁一進屋子,就被手機鈴聲吵得不行,她快速走過去,發現有十幾個來自李稷的未接視頻邀請。
簡漁不想理會,但剛熄滅的屏幕又亮了起來,是新一輪的視頻邀請,鈴聲響得頗有種不接不罷休的執著。
簡漁沒辦法,只好不情不願地接了。
李稷坐在客廳里喝水,第一眼先看到簡漁光禿禿的耳朵,沒戴耳機,說明她接這個視頻邀請不必避人,再看她身後露出的小半床疊得整齊的被褥,倒是可以確定那個不長眼的東西沒有跟著她回家。
李稷這才有點滿意。
「明天你來趟別墅,我有一些文件要交給你審批。」他公事公辦地說完,就把視頻掛了,利落到簡漁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真是神經病,如果只是為了通知她這種事,完全可以在微信上用文字溝通,而不是大費周章地點開視頻。
簡漁在文字框輸了半天,突然想起明天她預約了上午的看守所會見,於是只好回復李稷:「明天早上有會見,下午可以嗎?」
李稷皺眉:「怎麼還接了刑事案子,多危險。」
簡漁倒不覺得怎麼樣:「不是涉黑的案子,比離婚糾紛好。」
李稷:「明天讓李玉開車送你去。」
簡漁推辭,但李稷沒理,過了會兒才回她:「把定位發給李玉,他明天會準點上門來當司機。」
口吻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專橫,沒有給簡漁任何拒絕的機會。
簡漁並不想搭理,李玉每回碰到她和李稷的事,眼裡都會燒起熊熊的八卦之火,探究的小眼神總在她身上掃來掃去,讓簡漁有種裸奔的錯覺。
她總是不習慣將自己的私事攤開,放到大眾的眼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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