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當是剛剛到了這兒, 此時里大門並不太遠, 身上沒在穿著一貫正經的西裝革履, 而是換上了些更加休閒也更加符合當下氛圍的穿搭。
效果上的話, 林楚易上下掃視了一番對方, 視線在那人將露未露的胸口前流連了一會兒。
嗯, 簡單來說, 顯得格外的悶騷。
這帶著過分指向性的視線自然沒被一直盯著林楚易的牧熠錯過, 他勾了勾嘴唇, 那裡面帶著些不懷好意的意味。
果然,林楚易就見對方狀似不經意地撥弄著些領口,他衣服間的空隙近乎要被扯開,下一秒,那人嚴嚴實實地將衣領合上了,惡劣極了。
被逗弄了一番,林楚易哈哈乾笑了一聲,就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手上的玻璃酒杯推回去,免得牧熠待會兒走近來又要說教。
只是這時一旁又有一隻手伸了過來,擋住了林楚易的動作,對方的手都近乎要貼在自己的手上,林楚易蹙了蹙眉,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那手的主人還是不知趣,拉了把椅子就在自己身邊坐下了來,還說著:「楚易,我請你喝一杯唄。」
這聲音的來源不像是任何他熟識的人,林楚易心裡的怪異感更甚,他往旁邊一看,勉強認出了來人,是某個圈內的二代,與自己只有一面之緣的交情罷了,隱約聽說過這人是個玩咖,葷素不忌,男女皆可,最愛搭訕美人。
林楚易在內心搖搖頭,看來傅璽這次party請得人太多太雜了點,什麼牛鬼蛇神全給放進來了。
對方不是什麼好人,林楚易自然不願意給人好臉色,嗤笑一聲,但還是順勢把那酒拿了回來一些,來人見狀,臉上堆出來的笑容又油膩了些:「那個,楚易啊……」
又聽到這個從對方口裡喚出來顯得粘膩感十足的稱呼,林楚易這才抬頭,施捨般的往那人方向一瞥,語氣里卻是冰冷的:「咱們沒有那麼熟,叫全名吧。」
這人卻像聽不懂那話里拒絕的含義似的,笑了笑,用那種不太乾淨的眼神,上下掃視了一圈林楚易,像是低端的捕手在巡視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整個人沒皮沒臉地貼過來些:「別這麼冷漠嘛,楚易,咱們多了解了解就熟了。」
說著手又要覆蓋到林楚易這邊上來,嘴裡的酒氣都要吹近些:「聽說你最近跟牧熠分手啦?考慮一下跟我唄,我混得又不比他差多少。」
只見林楚易搖搖頭,這人原以為這動作是對自己,仔細一看卻並非如此,好像是……對著自己身後?
他大吃一驚,連連回頭。
不過這人當時還不知道,林楚易的意思是,要他身後的人別急著出手。
因為……
下一秒,這人回頭不成,下巴被人牢牢禁錮了住,使得他無法動彈。就見林楚易表現得意外地輕鬆,好似用單手牽制住眼前這人的不是自己一般。
林楚易的眼裡帶著輕蔑,學著他前些時候的動作,上下掃視他一番:「就憑你?真是,哪來的自信。」
說著,另一隻手把剛剛沒來得及退走的那杯雞尾酒,自這人的腦袋上傾瀉而下,澆了對方滿頭滿臉。
那人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冷涼粘膩的液體混合著冰塊,撒了自己一身,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馬上便暴怒,聲音尖銳了起來,掙扎著想要反抗:「林楚易!!!你不識好歹!!!」
卻聽對方「嘖」了一聲,放開禁錮住這人的那隻手,又對著男人身後說:「你來吧,他太髒了。」
隨著身後那人沉沉地笑出了聲,這位肩膀被人拍了拍,這男人才記著回頭看,就見是臉上掛著禮貌微笑的牧熠,可那笑並未到達眼底,眼睛裡只是滿滿的暴戾。
然後,「砰——」的一下,牧熠一拳把人錘翻在了地上。
這人翻倒時撞翻了旁邊的兩三凳椅,發出了不小的動靜,但牧熠早就派保鏢與安保人員把把這一圈圍繞了起來,於是在場的其他人也無法真切地得知內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大概知道說這邊有人犯事了,而且看樣子惹的人級別不低。
這巨大的聲響把本次party主人傅璽給吸引了來,他一看這圍著不讓他人靠近的保鏢:這不自己表哥牧家的人嗎?
混血男生連忙撥開人群,準備進去瞧瞧這是哪個傢伙被收拾了,保鏢們認出了是傅璽,便也沒攔著。
於是傅璽艱難地擠了進來些,就見自家表哥用鞋尖撥弄了一下地板上的什麼,仔細一看,原來那是一具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有些看不出長相、正在無意義呻/吟/的男人。
只聽牧熠語氣里沒什麼起伏,但那嘲諷的意味怎麼也蓋不住:「才挨了幾拳就不行了?這麼弱啊?」
而自己那位向來優雅的前表哥嫂,站在一米開外的地方,拿著一條旁人遞過來的消毒毛巾,細細地擦拭著自己的手指,大有里里外外清理個遍的趨勢。
終於擦得差不多滿意了,便把那手巾隨意拋在了地上那人的身上:「髒死了,臉上全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