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申嘿嘿一笑，比了個數字。
林楚易拿書的手一下子有些不穩：「有錢是這麼花的嗎……」
半晌，他又埋怨吳申道：「你也真是，就這麼陪他鬧。」
吳申此時正準備開動面前剛端上來的舒芙蕾，聞言滿頭問號：
「啊？他上趕著給我節目送錢，我幹嘛要拒絕。」
第12章 「真沒可能複合了嗎？」
林楚易摸摸鼻子，端起一旁的咖啡喝了口，壓下自己的不自在，得了，是他下意識護人的習慣還沒改得過來。
那邊吳申已經切開自己的甜品開始享用了，沒有注意到林楚易的尷尬，蓬鬆輕快的舒芙蕾大抵是剛做出來，還冒著些香甜的熱氣。
他塞了一塊兒進嘴裡，滿意地嚼吧嚼吧，叼著叉子準備繼續叉一塊兒。
瞥見林楚易有點好笑瞧著他的眼神，吳申這才忸怩地放下蠢蠢欲動的手，想起來繼續關心林楚易了：「額，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林楚易大腦放空，回答著：「沒準備怎麼辦吧，能避開還是儘量避開，我不想在同一個火坑裡跳兩次了。」
吳申小心翼翼地琢磨了一下林楚易的表情，見著對面白淨漂亮的青年雖然面上看不出來喜怒，但狀態還不錯。
吳申眨眨眼，問出了自己心中困惑已久的那個問題：
「阿易，你跟牧熠當時是怎麼突然就分手了？我跟朋友們其實一直都很好奇，感覺你倆都談這麼久了，是我們圈子裡感情最穩定的一對啊。」
不怪吳申好奇，真的是林楚易與牧熠兩人一直是好友圈裡作為模範情侶的存在，他們這一幫朋友家境差不多共同話題也多，基本初中就開始玩在一塊兒。
林楚易與牧熠雖然是大學才開始正式交往，但從初高中開始兩人之間的氛圍就與其他人格外不一樣，後來在一起也不過是水到渠成，毫不意外的一件事。
其實在外人看來，這倆人哪才只談五年的戀愛呢，分明前十多年的人生都跟對方糾纏相關。
其實早些年不熟識的朋友還會質疑林楚易與牧熠的感情，畢竟圈子裡玩得花的一大把，像他們兩這種家境這種外貌條件的，幹嘛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所以一開始還有很多人蹲著等著撬兩個人的牆角，當然從未成功。
這麼多來，但凡差人打聽，總能得到林楚易與牧熠戀情穩定的結果。
然後就在大家都已經完全接受兩人的名字捆綁著出現，還等著哪一天能喝這兩人的喜酒的時候，林楚易突然告訴大家說，他們分手了。
吳申家跟林楚易家打小就是鄰居，因而跟林楚易感情比起旁的人還要更深厚一些。
所以他自然知道，高中牧熠是怎麼在林楚易壓力大的時候偷偷翻進林楚易家，帶他跑出去壓馬路的；知道後來兩人成功申請到了國外同一個城市的大學那天，林楚易是怎麼在樓下小道間抱著牧熠歡呼的。
吳申自然也知道，林楚易自分手後肉眼可見的狀態不好，連手下的工作室都關停了幾個月，最近才重新開始營業。
一問才曉得，林楚易說他沒有了創作激情，把吳申嚇了個半死，正準備給自己好友請個心理醫生看看，結果林楚易跟個沒事人一樣，反過來安慰他說就當他給自己放了個假。
至於牧熠那邊分手之後狀態如何，吳申不太清楚。牧熠雖然性格圓滑世故，但真正跟他接觸下來總感覺隔著一層什麼，於是關係親近的更沒有幾個。
就吳申偶爾聽到的來說，對方好像仍然雷打不動地高強度工作著，只是好像他公司這一年來隱約有加班變多的趨勢……
林楚易回答上一個問題的思考時間有些久了，他只是在組織語言：
「一定要我說一個原因，我其實也不太說得出來……工作太忙我其實可以理解，畢竟這兩年牧熠家裡把集團傳給了他。他家培養繼承人的方法其實比較野性，牧熠雖然不願意跟我說，但是他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來站穩腳跟我是知道的。」
吳申認真地聽著，他隱約能感受到林楚易這話背後藏著數個獨自度過的日日夜夜，心下一涼。
林楚易寬慰意味十足地笑了笑，繼續道：
「我只是覺得他變了，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不願意說，擔心我也好還是其他什麼也好，說出來的話只剩心裡想的百分之一，居然還要我別繼續搞創作了，說什麼他來養我之類的鬼話。」
吳申張了張嘴，替牧熠捏了一把汗，自己好友對陶藝創作有多看重，大家有目共睹。
但他只能幹巴巴地說道：「或許他是在關心你的身體呢？你也知道你一但沉浸入做陶瓷，總是顧不上吃飯休息。」
林楚易無奈嘆息，搖搖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