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想要的很少,只要你能對她一點點好,她就能回報你很多。
楊慧蘭就不必說了,帶來的只有打罵。邱國強會冷漠的看著她,他不會管任何事,下班就吃飯,吃完飯就去外面跟街坊聊天聽收音機,回來就睡覺,偶爾分給家裡的眼神,也只在兩個兒子身上。
他只有在嘴上說讓邱秋和邱天吃肉,而筷子卻把肉夾給了倆大兒子。
兩個弟弟被楊慧蘭教的很自私,覺得姐姐妹妹生來就是為他們的彩禮準備的,甚至有次催邱秋找對象,一定得找個有錢的,要給他倆買糖吃,娶媳婦。
這個家並不是邱秋和邱天的家,這個家是男人的家。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這時候的邱秋就像一潭老氣橫秋的死水,突然有一塊巨石扔進來,這潭水突然活了起來。
「死丫頭,還敢嚇唬老娘我,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真的不知道我的厲害了。」她也不怕出人命,拿起旁邊的木板凳就要砸過去。
邱秋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又來這招,她上輩子是個打鐵的嗎,這輩子這麼喜歡
砸東西。
邱秋沒躲,用胳膊迎了上去,瞬間胳膊上紅了一大片,鈍鈍的疼。
楊慧蘭又換了晾衣架,在邱秋身上抽上去,無一都被邱秋用胳膊接住了,胳膊上一條條的紅痕,看著駭人。
楊慧蘭就知道,邱秋就是個外強中乾的,女娃娃哪有這麼大的脾氣,就是打得不夠:「女人就得打了才聽話,你爹不在,我替你得來教訓教訓你。」
邱秋對身體上的疼痛已經麻木了,她看看身上的傷也差不多了,不能再挨打了。
邱秋聽了她這話就覺得好笑,楊慧蘭不是女人嗎?她怎麼就知道為難同性別的人,看不起女人,幹嘛不死了去。
總得在走之前做點什麼,挨了這麼多年的打,不能就這麼走了,何況這個家對她只有生恩,沒有養育之情。
這麼多年當牛做馬,她的工資一大半還都上交了這個家,她應當是還完了生恩,尤其是楊慧蘭,沒生自己,沒養自己,只打自己。
邱秋奪過晾衣架,追著楊慧蘭打,就瞅准了她的屁股,一下一下往上抽。
楊慧蘭的力氣沒有邱秋大,她老頭都死了多少年了,也好久沒挨過打了,根本不抗揍,邱秋兩下子就把她打的嗷嗷叫。
屁股上火辣辣的疼,她又跑不過邱秋,圍著家裡跑的時候,還撞歪了不少東西,噼里啪啦的響。
邱天躲在房間裡,還以為姐姐又挨打了,想衝出來替姐姐擋兩下,結果挨打的是楊慧蘭,疼的楊慧蘭呲牙咧嘴。
邱天驚訝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可思議從眼神中跑出來,緊接著就是對邱秋的崇拜,圓圓的大眼睛充滿了驚喜。
邱秋打的差不多了,才停手,惡狠狠地盯著楊慧蘭:「老實在客廳呆著,你要是敢亂跑,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同樣的話,邱秋還給了楊慧蘭,她說這句話並不覺得爽,只覺得悲哀,但是對象是楊慧蘭的話,多少帶點解氣。
楊慧蘭暫時不敢隨便動,再說了,被自己孫女打成這樣,她咋可能還好意思出去晃悠,向來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可沒有別人欺負她的時候。
屁股疼的都坐不下了,她只能趴在床上,哼哼哼的哎呦,她決定了等她能動了,就得出去給大家好好告一狀,讓大家好好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
等邱國強回來,她必須得讓兒子,收拾一下這個邱秋,狠狠的揍回去。
邱秋進了房間就開始收拾東西,她和邱天總共也沒有多少東西,一個大袋子,一個箱子,就把她倆的東西都裝下了,占地最多的還是兩床被子。
邱秋半蹲,平視邱天,認真詢問:「小天,姐姐現在要離開這個家,姐姐想帶你一起走,你願不願意跟姐姐一起走?」
邱天出生以來,就只有邱秋對她好,在邱天的觀念里,這裡不是家,有邱秋的地方才是家,她堅定的點頭:「我一輩子都要跟姐姐在一起!」
邱秋鬆了一口氣,既然兩個人決定一起生活,兩個人就是彼此的依靠,什麼都不讓邱天干,讓她一直躲在自己身後,邱天也不會成長,甚至會把她養成自己之前的性子。
「好,那你拉皮箱好不好,咱們一起離開這裡。」邱秋說道。
邱天有一點顧慮,就是她會不會成為姐姐的累贅,她不能上班賺錢,如果什麼都不干,她自己都不好意思。
現在邱秋讓她幹活了,邱天高興的跟什麼似的,提著皮箱跟在邱秋後面。
楊慧蘭聽見動靜,站起來屁股疼,走起來兩條腿牽著屁股上的傷口,就更疼了,不過她顧不上了,拖著兩條腿。
「死丫頭,你倆這是要去哪,這是翻天了不成?」楊慧蘭挨了一頓揍,語氣沒有那麼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