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裡余邧笑得格外無邪, 旁邊的自己卻一臉陰鬱。
問題是她什麼時候拍過這種照片?
是被砸暈之後的事嗎?
秦緒越看那照片越不爽,從棺材裡翻出來徑直走到照片旁邊取下來,看著照片裡的余邧拿出棒球棍一下砸的稀碎。
余邧的笑容定格在碎片中。
好在秦緒還沒忘了自己的任務,砸完相框後走到余邧的棺材旁, 裡面沒人,倒是遺落著一截手指。
和之前已經白骨化的指骨不同, 這截手指齊根砍斷的地方還殘留著血跡。
秦緒從對方棺材裡撕了一塊布下來把指骨包裹在裡面隨身攜帶, 隨後把燃燒的紅燭全部打翻在地, 「著火啦大少爺靈堂著火啦!」
不知道是不是這大少爺太邪乎, 他靈堂附近根本一個人都沒有, 秦緒叫喚半天無果, 只能讓帕雷雷把剛燃起的燭火熄滅。
帕雷雷剛拍滅最後一個火星子靈堂內突然颳起一陣妖風, 剛熄滅的火星子瞬間又燃了起來, 帕雷雷趕緊藏到秦緒身邊。
靈堂里掛著的紅綢在風中搖晃, 秦緒眯眼端詳著風停後被刮落在地上的黑白照片。
相框的玻璃碎了一地,照片裡的人依舊笑著。
「余邧,你還真想讓我給你陪葬?」
地上照片裡的人表情不變。
秦緒:「我覺得讓人陪葬這個行為很不禮貌,不過除了陪葬,你倒是可以給我說說你有沒有其他的願望,我要是能辦到一定都給你辦到。」
一聲聲低啞的咳嗽突然從靈堂後面傳出,秦緒警惕的看向那邊,踮著腳舉著棒球棍一點點挪了過去。
「是誰!」秦緒棒球棍都快落對方頭上了忽見一瘦弱的身影蒼白著臉抬頭看她,似乎是被自己手裡的棍子嚇到了。
秦緒確定對方是個活人後立馬收了手裡的棍子,瞧著對方和余邧相似的臉伸手到他面前,「手給我我拉你起來。」
對方卻畏畏縮縮的不敢動,只將頭埋的更低。
聲音極輕囁喏幾句,「嫂嫂,這於理不合。」
秦緒轉頭看向外面因為妖風大起而迅速燃起來的靈堂一把拽起對方,言語間已經拉著他離開了靈堂範圍。
秦緒倒也沒傻到認為對方是個什麼好人,不過看他瘦瘦弱弱的應該打不過自己罷了。
不過這大少爺如果已經死了,怎麼自己還沒收到任務失敗的警告。
只一截斷指不能證明對方已死,但是之前在蓋頭底下嚇唬她的人又的確是鬼沒錯,身形也和之前雪地接親的人有八分像。
思及此秦緒倒是意識到,自己在雪地和余邧對質的時候蒙著蓋頭,能大致看到臉卻看得不透徹。
要是余家不止一位少爺呢?
比如眼前這個?他出現在靈堂的時機顯然也有問題。
秦緒跑到安全點的地方後問他,「你是余邧弟弟?余家還有幾個孩子?」
對方有些驚訝的看著秦緒,「嫂嫂你問這些做什麼?您已經是哥哥的妻子了……」
秦緒:……怎麼感覺他的語氣好像自己要從他們裡面再挑一個嫁呢?
「我既已嫁給了你哥哥,那我生是你哥哥的人,死是你哥哥的鬼,」秦緒轉頭朝著燃燒中的火海莞爾一笑,手中的拳頭默默攥緊,「你說對吧?」
對方顯然是沒想到自己這個嫂子對哥哥的感情竟然有這麼深,垂頭道:「嫂嫂抱歉,是做弟弟的言辭不妥。」
他介紹完自己的名字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什麼,「得趕緊告訴母親靈堂起火的事!」
秦緒笑而不語的看著他跑遠,等對方找來人靈堂怕是都燒成灰了,也不知道故意與否。
不過那妖風也起的詭異,只燒了靈堂,其他地方全都安然無恙。
余邡離開後秦緒躲開丫環僕從在余府尋找些什麼,秦緒揉了揉自己頭頂的大包,「文月君看著個子小小的,力氣還挺大。」
當時明明有一隻大黑狗突然出現牽制住了余邧,那大黑狗看著眼熟,卻不像是狗場裡跟著自己走掉那隻。
天完全黑著,在余府行走只能依靠著依稀幾個燈籠,希望在天亮前能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和狗。
文月君當時被控制,也不知道後面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