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富貴和符秀蘭也是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抽出功夫來向皇上行禮。
莊時自不會真的讓二老行禮:「行了,如此朕也可以放心了,你們一家人在皇宮裡自便吧,朕現在回去向皇后說一說這個好消息。」
「恭送皇上。」
今天這事兒,要說起來,還真怨不得皇上,皇上從頭到尾針對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崔鴻雪,事後皇上來專門留下來,等到了陶金銀甦醒才離開,可謂是將道義做足了的。
在場的眾人,便無論如何也怪不了任何人。
「好在兒子現在已經醒了,之後可
萬萬不可再讓他從軍了,無論是去守城門還是御前侍衛,都不行。」
陶採薇點了點頭,極致的痛苦和悲傷卸下過後,身體裡是說不盡的空虛之感,她望向崔鴻雪,此時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她說:「等哥哥好了以後,我們一家就回河首府吧。」
她在菩薩面前發過誓的,只要哥哥回來,她便不要京城裡的這些東西了。
更何況發生了這些事情以後,她倒寧願一家人縮回自己的小窩裡去,人生縱使平庸了些,可也另有一番幸福。
對陶採薇來說,平平淡淡的生活實在稱不上有什麼吸引力,但她不能再只為了自己考慮,整個家庭都需要被她照顧到,對了,還有她肚子裡的寶寶,她剛想起,她肚子裡有寶寶了。
既然如此,她餘生便更不能只為自己而活,她有要守護的家人,她要回到河首府去,在她認為安全的地方,為孩子築巢,為陶家安穩地發展。
還有一個原因,她望向崔鴻雪,他不是早就說過他想回去了嗎?現在她真的打算要回去了,他可否拋得下屬於崔相大人的一切。
那人回給她一個溫潤又隱含著無限力量的眼神,似乎是在告訴她,無論她做什麼決定,他都支持她。
陶富貴和符秀蘭自是沒什麼意見的,兒子在皇宮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巴不得再也不要來了。
「那便就這樣決定了。」
陶採薇垂眸靜靜陪著哥哥,愈發覺得自己來京城這一趟像是一場鬧劇,所有人陪著她鬧了一場,到頭來,她竟不知自己半生追求的那些東西是何物。
權勢與地位,都是轉瞬即逝的東西,她未曾真正掌有過分毫。
她從前總不理解崔波時不時嘴上說出的那些話,她對一切都持有樂觀的向往。
可她如今只是面臨差點失去一個哥哥而已,而崔鴻雪,他親眼見到他的所有親人因為這場權勢的追逐而死於非命。
不光是她和他,就連皇帝,今日若不是陶金銀衝出來替他擋了那一劍,只怕皇帝現在也凶多吉少了,因為那名女刺客見到眼前衝出一個無辜之人的時候,看得出來那一瞬間她是收了力的。
現在那一群刺客都已被押進了大牢等候審問。
不過那些都已經不管陶採薇他們的事了。
陶金銀的狀況逐漸穩定,在皇宮裡待了三天後,一家人把他挪回了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