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採薇退讓後點了點頭:「行,你說服我了,爹,你照他說的做。」
說完又囑咐崔鴻雪道:「那你記得,把降低百姓造反概率的這一條,寫進我爹的述職報告裡。」
後來在陶富貴的述職報告裡,有著這樣一句話:「在對慰問和捐獻對象的選擇上,卑職與戶部和內閣進行了嚴密商討,最後從穩定民心和降低造反概率的角度出發,選擇了農民聚集區的青壯年和男丁密集家庭,最大程度上為皇上分憂。」
陶富貴在工作過程中雖說不是真的只關注到了青壯年和男丁家庭,只是為了往功績上靠,崔鴻雪就這麼給他寫了上去,看上去倒是極符合邏輯的,畢竟造反的也不會是女人。
只是誰也沒想到,後來造反的還真是一支山匪娘子軍,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回到當前,陶富貴領了他們二人的話,便下去做事去了,他心裡也是嘆息連連,這兩個人跟有毛病似的。
他才是皇上親封的慈善官好吧,憑啥要聽他們的。
在他看來,自己的女兒女婿都已經魔怔了,每天一個二個的不是賺錢就是欺負人。
至於是怎麼欺負人呢,一個把京里看不慣的商戶全部擠兌跑了,一個把京里看不慣的官員全都彈劾到千里之外的偏僻鎮上去了。
若要細究吧,偏偏他們二人還能列出對方的一系列罪狀,任誰看了都只能認了。
陶採薇和崔鴻雪的夫妻關係算不上多好,但他們二人成婚至今從未分房睡過。
在各取所需這方面,他們在床上也是做到了極致。
他滿足她的所有癖好,而她也對他滿意到不行。
做完以後再並排躺著沉沉睡去,這天晚上,崔鴻雪突然問她:「陶採薇,你還記得鳳瑤山嗎?」
閉目已久的陶採薇忽然睜開眼,她說:「記得。」
「想去那裡做一次嗎?」
她的眼底忽然閃爍出精光,她早就想了好吧。
只是,鳳瑤山距離京城,可遠得很呢。
「不知道,京郊可有類似的地方?」
過了很久,久到她都以為他睡著了,然後他說:「有的,現在要去嗎?」
儘管他們剛剛結束了一次,但都有一些意猶未盡的滋味。
陶採薇坐起身子:「那就走吧。」
他們真是很合拍的夫妻呢,就是,沒多少真情。
趁著夜色,一匹馬馱著被毛毯裹著的兩人,忽然出現在京道上狂奔。
到了東城門時,崔鴻雪亮出自己的令牌,也是他曾經跳進彎湖裡去找到了那一枚。
兩排士兵緩緩為他們打開城門,深夜裡,鎖鏈和巨石與地面碰撞的聲音轟隆隆響起,只為將崔相大人和他的夫人放出城外。
正神山就在城外不遠的地方,崔鴻雪駕著馬一路疾行,獵獵的風從陶採薇的耳旁略過,而她整個人坐在崔鴻雪的身前,被他牢牢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