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似都在往最好的方向走著,陶採薇的嫁妝也在按部就班地準備著,全家送來的那些聘禮,到時候是要全部跟著在陪嫁回去的。
有時候也搞不懂這些東西這麼搬來搬去的有什麼意義。
陶採薇看著庫房裡日益堆積得越來越多的箱籠,皺著眉說了一句:「乾脆把它們都換成銀票好了,我到時候走也走得乾脆。」
符秀蘭不同意:「那樣多沒排場。」
陶採薇現在愈發不注重排場了,若是以前,她非得抬上一千抬黃金鑲的箱子一路道京城去才好。
「娘,我現在的排場不靠這些,咱們陶家聲名在外,不必靠那些外在的東西強調什麼。」
陶採薇如今行事愈發內斂,雖說如此,可反倒讓人越來越不敢惹她。
她淡淡一揮手,就能讓惹了她的人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一個眼神也懶得施捨。
符秀蘭細細一想,覺得這樣也行,什麼東西也沒有銀票來得實在。
就在大年夜的這一天,陶家上空燃放起一樣的煙花,人的心境卻大不一樣,陶採薇的身邊,也再沒有崔波。
興許是煙花的聲音太大,掩蓋掉了別的聲音。
直到第二日天剛蒙蒙亮,遠處的轟隆隆的馬蹄聲才飄進陶家層層內院裡。
陶採薇猛地從床上坐起身,大地在輕微的震顫,遠處是一種極其嘈雜的,馬蹄聲混著嘶吼聲。
她急急忙忙披上衣服,安青給她罩了見大氅,便跑出了院子。
「爹,出什麼事了?」
她跑到正堂正好遇上一身五品武官盔甲還佩了刀在身上的陶富貴。
她爹現在已經瘦了許多,如今一臉威嚴地看著她:「寶珠,你回院子裡去待著,哪兒也不要去,外面在打仗。」
陶採薇眉頭深深蹙起,冬日早晨跑的那兩下讓她鼻尖紅紅的,整張臉慘白,沒來得及梳理的頭發輕輕垂在兩頰:「打仗?怎麼會打仗。」
陶富貴臉色也沒好到哪兒去,但他現在得扛起保護一省百姓的責任,儘管他可能連妻女也從沒護住過。
「南越國的兵打過來了。」
陶富貴出門前,陶採薇拉住了他:「爹,你等我,咱們一起出去。」
「你開什麼玩笑,你給我好好在家裡待著!」
「爹,朝廷派兵來了嗎?」
「沒有,大皇子倒是帶兵來了,就是他給南越國軍隊開的城門。」
陶採薇準備回去拿弓箭的動作僵了僵,回過頭重複了一遍:「你說大皇子給南越國軍隊開了城門?」
還沒等她反應過
來這句話的意思,門口突然跑過一陣騎在馬上的兵,伴隨著那些兵的經過,路邊倒了幾個人。
陶富貴立馬吩咐下人把陶府大門緊緊關上,大門關上後,門外又想起了好幾道單方面廝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