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採薇思考了半天,決定先放棄自己的利益,崔波說得對,對於要嫁人的女子,此法行不通。
「那要是,未出嫁的女子與兄弟享有同等繼承權呢?這樣總行了吧。」
「這樣也不行。」
陶採薇瞪他:「為什麼?」
「朝廷不會允許你這麼幹,要這樣的話,很多女子都不願意嫁人了,反正家裡能光明正大合乎禮法的養她們一輩子。」
大家全都不嫁人了怎麼能行呢,嚴重了是會引起民變的,祁知府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治理下發生這樣的事情。
陶採薇心里湧上來一股特別強烈的挫敗感,那要照這麼說,是無論如何也解不了祁姐姐之困了。
崔鴻雪特別懂她,她從小到大怕是就沒有想辦但辦不成的事,突然發現世界不能照著她的想法走了,是一件特別令人垂頭喪氣的事情。
他忽然,特別、特別,不想讓他的小姑娘感受到挫敗,就像莊時說的那樣,給她造一個世界出來又有什麼不行的呢。
可他也沒有辦法。
他連崔家都護不住,更護不住陶家。
他撫摸著她的頭,溫聲說道:「別想那麼多了,咱們該啟程去溪川了。」
至於河首府接下來會隨著公主出嫁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與她無關,更與他無關,隨便吧。
而那一萬匹絲綢,也如數添進了雲華公主的嫁妝,眾人皆知。
跟眼前的小姑娘比起來,雲華可就要蠢多了,希望她別再傻乎乎地將自己的命運與她胞兄大皇子的命運連在一起,平常家的兄妹都快要涉及到爭家產了,更別說皇家兄妹。
那一萬匹絲綢守不守得住,還是個未知數。
陶採薇好好洗了個澡,換了身新衣裳,安青將已經被餵飽了的黑馬牽過來,一臉擔憂與不放心。
「小姐,崔先生,這一路可得小心慢行啊。」
陶採薇抱住安青拍了拍她的頭:「放心吧,到了給你寫信。」
等她信寄到了,都快該回來了。
安青擦了擦眼淚,又紅著眼眶望向崔鴻雪:「崔先生,我們大家都非常信任你,請你務必要將小姐全須全尾的帶回來。」
崔鴻雪沉默著斂了神情並未回答,陶採薇笑著道:「安青,我們一個月後就回來,有什麼好哭的,別怕。」
安青道:「小姐,我希望你回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變化,不要瘦,倒也可以胖,心情也不要變化,要在溪川開開心心地玩兒,然後再心滿意足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