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身上髒的,回去我好好給你洗洗。」
陶採薇嘟囔了兩聲,翻過身給他繼續親著。
只是那只有些酸累的手啊,又被捉了回去。
聽他埋在她耳邊哀求:「薇薇,我喜歡你,在此之前,包括我自己在內,它從未被任何人沾過手,我想你珍重對待。」
空氣凝滯了一瞬,陶採薇鼻尖紅紅的,將頭埋在他胸膛里蹭著:「你第一次說你喜歡我。」
崔鴻雪愣了愣,他不敢說,不是不願意說,他怎麼會不喜歡她呢,他簡直想死在她身上了。
他一下又一下撫著她的後腦勺,像是安慰也像是在源源不斷的輸送情感,讓她知道自己正在被他愛著。
可他只是崔波啊,崔波的愛,值錢嗎?
陶採薇冰涼的手覆了上去,她眼睛向上翻開仰視去看他,對他來說,這是一個能將人惹瘋的視角。
他覆上她手的手幾乎在顫抖,他深吸了一口氣,翻身將她壓在下面,馬車狠狠地晃了一晃。
往常都是他伺候她,這還是陶採薇第一次接到他的請求,這人壓得她喘不過氣,吻得一下比一下用力,真是!真是全然沒有斯文人的樣子了!
他將煩人的老是滑落的青絲全部攏在一處,用髮帶繫緊。
巷子深深,黑夜寂寂,他正被她珍重對待著。
月影透過窗棱晃在她身上,一陣風過,驚起外面嘩嘩竹聲。
那股清風裹著竹香湧進來,陶採薇挪開濕漉漉的被壓得變形的唇,倚在她耳邊輕輕喘著氣:「為何你身上一直有股墨竹香氣。」
從一開始他身上就有,引著她一次一次的往裡吸,貼在他的皮膚上吸。
從小他便開始調製這一股墨竹薰香,每日燃在屋子裡,久而久之,這味道滲入他的骨髓,便一直都有了。
就像陶採薇身上一直有一股奶味,讓人以為她是打翻了牛奶在身上。
實際上是她小時候喝牛乳喝得太多了,喝不完的又全用來泡澡了,至今這個習慣也沒改掉。
好在那些牛乳也沒白喝,現在都便宜崔波了。
過了很久,隨著一聲悠長又迷惑人心的嘆息,崔鴻雪像她對待他一樣珍重地捧著陶採薇的手,用手帕給她一點一點擦拭乾淨,又放在唇邊輕吻。
陶採薇一直任由他動著自己,她能感覺到,他剛剛非常快樂,像是隱忍了很久很久的終於釋放出來那樣,她心里也隨著他的高興而高興,不知從何時起,他們已感官相通。
不是很久終於,而是從未。
如此這樣,便已經很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