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疑惑道:「說起來,崔先生的口音倒是聽不出來是哪兒的人,崔先生說的是地地道道的官話。」
西南地區的人可沒幾個會說官話的,大家都當是崔先生有大才,口音自然也不像她們這些說土話的人。
至於崔先生這般人物,是怎麼淪落到在鄉下種地為生的,也沒人問過他。
崔鴻雪將烙好的餅遞給安青一塊兒,安青有些驚訝,擦了擦手接過。
崔鴻雪道:「嘗嘗,這餅烙得可地道?」
大家都以為他是鶴山人,眼下都要離開這座陶府了,他便不想再費心遮遮掩掩的,隨便吧。
安青咬了一口,眼睛亮了亮,狠狠點頭道:「是那個味兒!」
崔鴻雪微微笑著,老鄉喜歡吃就好。
「雖說很想念北方,但河首府真是個不錯的地方。」
安青怔了怔,吃餅的嘴停下,費心思索了一會兒崔波話里的意思,問道:「崔先生,你以前也是北方人?」
崔鴻雪點了點頭,告訴她自己的家鄉,這好像無傷大雅。
他仔細思索了一會兒,自己身世的漏洞只有之前說去鶴山縣祭祖的那一件事,無所謂了,安青又不是什麼監察院的成員,不會察覺到什麼。
最後的這段時日,他還是想儘量過得鬆弛一點,也或許,他對陶府還有這裡的所有人有了一絲同僚已久的感情。
他不想做那個來去無蹤,走了以後什麼也留不下來的人。
以後府里的人談起他,膈應膈應全修傑也好啊,要從他手裡搶人,總得付出點代價的吧。
果然,安青從他的話里並不會想到太多:「怪不得你的官話說得那麼好。」
小夏出去跑商路了,又得好幾日後才能回來,不然她會提醒安青想起來她們一早懷疑過的事情,崔先生的祖先根本沒有埋在鶴山縣,他當時明明是去南越國和舒西國遊說了。
這麼一想,崔先生的身世真是成謎啊。
另一個小河溝,陶採薇、蔣青妍、祁凌雪三個人圍在爐子旁生火。
「有一個大問題,咱們幾個好像連炭也不會燒。」
祁凌雪剛筋疲力盡地搭好爐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她祁凌雪這輩子也沒像現在這麼狼狽過,誰能想到,這三個人裡頭,最具備動手能力和生活常識的竟然是她。
「早知道就把崔波留下了,讓他給咱當個苦力工也好啊。」
陶採薇從祁凌雪的懷裡掏出祁凌雪的手帕子給她擦了擦臉。
蔣青妍忽然指著山上道:「那裡有猴子!我聽說猴子會生火,抓一隻下來讓它幫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