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金銀抱頭鼠竄:「別擰我耳朵!我這就去。」
陶富貴摸了摸女兒的後腦勺,陶採薇正叉腰指著陶金銀逃竄的背影跺腳。
「乖女兒,難道爹這個官位讓你不滿意?」
「爹,你這個官是怎麼來的你還不知道嗎,那是全大人給你求來的,咱們還得趕緊籌備一份重禮送往京城全大人府上。」
相比之下,陶金銀更應該靠自己考取功名,陶家才算真正立住了。
自古以來靠蔭蔽得的官和靠正經科舉仕途得的官,本質上就是不同的,兩者誰也看不起誰。
一家人沒有高興太久,很快就各自投入各自的生活中去了,陶採薇到庫房擬定要送去京城的禮,還有一堆生意上的事情要辦,官要做,錢也要掙嘛。
符秀蘭還要操辦接下來三天的宴席以及應對找上門的媒人,操心陶採薇的婚事,要想女兒嫁得越好,最好是一天相一百個親。
陶富貴要籌備赴任的事情,還得繼續把大善人這個身份做實,多在善堂、粥棚上下功夫,除此之外,一個武官應當具備的常識和素質,他也不能落下。
陶採薇:「給我爹找幾個武行師傅來,先把他那圓滾滾的肚子練平,當心以後打起仗來連盔甲都套不進去。」
陶富貴是惜命的,打不打仗的另說,強身健體總沒有壞處。
陶採薇累了一天,總算歇下來。
安青給她準備了滿滿一浴桶浸著玫瑰的水,這是陶採薇一大早上就特地吩咐的。
浴室內煙霧繚繞,香氣撲鼻,待熱氣打開毛孔後,那些香氣變回浸入皮膚、滲入骨髓。
陶採薇脫光衣服,囑咐道:「安青,我自己沐浴就是了,你先出去,不要再進來。」
安青現在什麼都聽她的,便低頭應是。
陶採薇哼了曲南方小調,倒在浴桶里閉上眼陶醉。
「採薇採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
薇菜是一種什麼菜她也不知,好像是什麼豆苗。
她爹娘給她起的還真是個賤名兒。
她將身上的肌膚洗得滑滑溜溜的,從浴桶中走出來。
她取下一旁搭著的棉布擦乾身體,南方最近織出來一種新的絲綢布料,薄如蟬翼,編織出來的蝴蝶和花朵的紋路由上而下變化。
她將新做的絲綢寢衫披在肩頭,肩頭處的花瓣還是花苞的形狀,蝴蝶隔得遠遠的,越往下走,到了腰間,花朵將開未開,蝴蝶湊得近了些,似乎是要去嗅花朵的香氣,到了裙擺處,花朵已經完全綻放,蝴蝶將頭埋進去采蜜。
整幅紋樣栩栩如生,狀若天成。
這是陶家將要在市面上鋪開售賣的布料,不過此物必定只有少數人能穿在身上。
她穿在身上的自然是最昂貴的布料,如今就連京城裡也還沒有呢。
她埋頭查看裙擺,沒注意地上濕滑,忽然一個沒踩穩,整個身子向前倒去。
「啊——」嗚嗚嗚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