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明明只是崔波,是埋在她脖頸間喘氣的崔波。
他的眼眶微微發著紅,襯得膚色雪白,陶採薇伸手感受他的皮膚觸感,細膩柔滑,竟也是一粒毛孔也看不見。
都說崔鴻雪不光才華和謀略,就連容貌也是京城第一。
陶採薇心裡在想,若是崔波和崔鴻雪站到一塊兒,崔鴻雪能有他好看嗎?
崔波會種菜,會做飯,會挑水劈柴……還會趴在她頸間喘息。
同時,他的身上明明沾滿了泥,卻仍像是不染塵埃一般。
他的手始終放在她的頭側,時而捏緊了拳,時而捏她的耳垂。
「雨停了,咱們走吧。」
還要回去報信。
月光下,他騎在馬背上,朝她伸出手,她晃了晃眼,伸手被他拉上馬。
「駕……」
山路走起來咯噔咯噔的,她被他框在懷裡搖晃,沒過多久,馬下了山,又過了一會兒,馬到了城下。
看著面前緊閉的城門,陶採薇擺手笑道:「沒事,只要跟守門的小卒說一聲,他見我是陶家人,便會給我開門的。」
崔鴻雪打馬到了另一頭:「那樣的話,明天全城都會知道你我今晚孤男寡女在一起的事情。」
陶採薇愣了愣,看向他:「那又如何?大不了我嫁給你啊。」
崔鴻雪跳下馬,觀察著何處適合翻牆:「不好,如果有的選,何必讓自己的人生淪落到『大不了怎樣』的地步。」
崔鴻雪將她抱下馬,陶採薇嘟著嘴嘟囔道:「你說得好像你是我的下下策一樣。」
「不然呢,我只是一個平凡得有點貧窮的普通老百姓而已。」
陶採薇跺了跺腳道:「不行,你剛剛都那樣了,你得對我負責!」
崔鴻雪愣了愣,看向她:「你確定?」
陶採薇自覺失言,支支吾吾道:「不確定。」
且不說在那之前她主動親過他多少次了,像「對我負責」這樣的話是絕不可能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說出來不就相當於自己弱勢了嗎,她陶採薇怎麼可能弱勢,她可以強搶他,也可以完全不在意他,卻決不能把自己擺在弱勢地位來求著別人達成什麼目的。
崔鴻雪輕鬆一躍便上了牆,朝她伸出手,陶採薇握住他的手,被輕輕一提溜,便上了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