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他現在臉上還罩著面紗,他臉色僵硬,抿緊了唇。
陶採薇掀起他的面紗:「已經天黑了,又有誰能看到。」
崔鴻雪伸手沒攔住,自己的下半張臉和唇上的咬痕就那麼暴露在她面前,她的臉猛然放大,湊得近極了,他屏住呼吸,那人卻一直沒有吻上來。
他睜開眼,陶採薇正看著他笑:「我要你像之前那樣,每天晚上來爬我的床,現在我才不親你呢。」
他只有在她床上的時候是主動的,像是撕下了身上的殼一般,白天有多清心寡欲,晚上嘬她的嘴便有多香。
他都很長時間沒來她床上找過她了。
陶採薇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崔鴻雪轉過身,不再看她:「什麼爬床一類的話,以後不許再說了。」
陶採薇扭過他的身子,把他那副冷清清的派頭撕得破碎,將他穿得一絲不苟的完好衣襟扯得稀亂,唯有他那張臉還繃著裝在禁慾的殼子裡。
他抬手制止她:「別動我了。」
陶採薇不依,扯著他的衣裳亂晃,將他胸前的衣裳揉得亂糟糟的:「我就要動就要動,我不光要扯你的衣服,我還要摸你的肉。」
玩鬧間,崔鴻雪感覺她的手鑽進了他的衣襟里,貼上了他的皮膚。
他心下一驚,若說剛剛只是玩鬧,他的衣裳縱是被她弄亂弄皺也沒關係,現在這般卻有些不妥了。
陶採薇「哼唧」了一聲,手腕吃疼,被他牢牢控制在手裡,動彈不得,她對上他的眼,他的眼里只有嚴肅認真,以往常見的淡漠情緒竟也全然不見了。
她聽他冷冷說道:「陶採薇,不許這樣做。」
她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她的名字,她眨了眨眼,動了動手腕,見她確實沒有別的動作,他才放開她的手。
陶採薇垂下頭,心裡忽然冒出一陣羞恥感,像是小時候沒做功課卻騙先生沒帶時的感覺一樣,自以為掌控一切,實際在大人眼里滑稽得可笑。
「你幹嘛突然變成這樣,咱們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嘛。」
崔鴻雪聲音梗塞了一會兒,說道:「你父母沒教過你,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嗎?」
陶採薇點點頭:「教過啊,可是我們商戶之家,本就沒有那麼多規矩,只要不犯下大錯,旁的事情都是怎麼開心怎麼來的。」
「比如吃飯的時候把腳放在椅子上?」
「嗯啊,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吃飯更舒服嗎?」
陶採薇說著說著整個人又掛在崔鴻雪身上去了,她下巴硌在他胸膛上:「所以像這種沒人看見的時候,你為何就不能與我親熱呢?」
「人又不是只活在他人的眼光下,我不想成為一個荒淫之人。」一個人心裡想著什麼總有一天會顯形在五官上,就比如荒淫無度的人總是眼眶發青一樣。
陶採薇愣了愣:「你幹嘛要說得這麼難聽,這明明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她捧過他的臉,眼底盛滿了水晶,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看,言語認真又虔誠:「我不許你這麼說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