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星坐在車上,表面看不出有絲毫異樣。她和楚遠洲談論著雲夢未來的規劃,還有那些預期要占領的市場份額。這可是一筆數額巨大的投資,如果能夠打通並拓寬其他渠道,對雲夢的發展將會大有裨益。
「這些等以後再匯報也不遲,現在不必把我當成老闆。」楚遠洲見她那滔滔不絕的講述暫告一段落,便善解人意地說道,「今天你看起來情緒很緊繃,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向晚星輕輕呼出一口氣,靠在車窗上,無奈地問道:「有這麼明顯嗎?」
「原本不明顯,不過從碰見洛望飛開始就察覺到了。」楚遠洲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目光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審視,「我倒是有點兒好奇,你們之間那段刻骨銘心的過往呢。」
向晚星假裝沒有聽全他的話,囁嚅著:「什麼刻骨銘心……」
此時,車已經穩穩地停住。楚遠洲輕笑一聲,說道:「沒什麼,回家吧。」
深秋之後便是寒冬,夜晚的風呼嘯而過,樹葉簌簌地掃過地面,發出寂寞的聲響。楚遠洲跟著向晚星一起下了車,他並不知曉向晚星之前在樓道里遭遇的事情,只是單純地想看著她安全地走進家門。
楚遠洲溫柔地將被風吹亂的她的髮絲拂到耳後,向晚星的眼睛在路燈的映照下亮晶晶的,宛如星子。楚遠洲不禁微微彎腰,那隻手順勢捧起向晚星的臉。
呼吸交錯間,向晚星突然偏過臉去,嘴唇只是擦過了楚遠洲的側臉。
「小星,就當這是對你總是裝糊塗的懲罰。」楚遠洲後退一步,聲音裡帶著一絲試探。
向晚星剛剛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躲開只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她所撒的謊,楚遠洲都能看穿。向晚星也並沒有過多的心虛,只是向他揮了揮手,道聲再見。
她一邊回味著方才那一瞬間複雜的心情,一邊隨著腳步聲踏上樓梯,聲控燈應聲亮起。就在這時,她的餘光掃到一雙鋥亮的皮鞋。
向晚星抬頭望去,便看到了那雙在會議上就顯得無比倨傲的雙眸,此刻那雙眼眸布滿血絲,透著哀怨與纏綿。
洛望飛大口喘著粗氣,一隻手猛地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緊緊握住她那細白的手腕,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臂彎里,仿佛要把她永遠困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
變故突如其來,向晚星甚至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場荒誕的夢境之中。她的後背緊緊抵著堅硬的牆壁,楚遠洲的車還沒離開,她瞪大了雙眼,呼吸也有那麼一瞬的停滯。
「你想被他發現嗎?」洛望飛在她的耳畔低語,那一貫冰涼的聲音此時變得有些沙啞。
向晚星沒想到,洛望飛竟會突然出現。剛才楚遠洲送自己出來時那個吻,他想必也看得一清二楚!
她頓時噤若寒蟬,趕忙連連搖頭。心跳聲咚咚咚地在耳邊擂鼓似的,一種緊張又刺激的感覺油然而生。
洛望飛的目光,宛如實質一般,一寸一寸地在向晚星臉上遊走,似要將她看穿。他眼中那嫉妒與恨意交織著的愛意,此時此刻,盡數傾瀉而出。
汽車的輪胎捲起地上的枯葉,緩緩駛離,只留下一片寂靜。
洛望飛伸出拇指,重重地碾壓著女人嬌嫩的唇瓣,另一隻手則緊緊扣住她的後腦勺。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當唇瓣相觸的那一瞬間,洛望飛感受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震顫。
這六年來,他在冥想中苦苦掙扎,心魔不斷滋長,痛苦如同溫床,養育著那些難以言說的情緒。此刻,一切都爆發出來,化作一腔苦水。
這個吻,由淺入深,如同暴風雨般突然來襲。向晚星措手不及,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可在這情迷意亂之中,又仿佛失去了抵抗的力氣。兩人的舌尖纏繞著,香津在其間不斷摩挲,洛望飛的吻霸道而又兇悍,絲毫不留餘地。
向晚星仰起後頸,承受著他熾熱的親吻。不知為何,他那幾乎要揉進自己身體裡的力量,竟給了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她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微微開啟嘴唇。
男人得寸進尺,吻得更深了,長驅直入牙關之內,唇齒相依。那洶湧澎湃的醋意和滿腹的埋怨,都通過這個吻宣洩無遺。
分開之時,嘴角勾連著幾縷銀絲。兩人抵著額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向晚星被親得舌根都有些發麻,眼睫劇烈地顫抖著,大腦因為缺氧,無法做出任何思考與判斷。
「你沒有拒絕我,元元。」洛望飛緊緊握住她的手臂,姿態親昵得如同愛人一般,說話的聲音也如同愛人之間的呢喃細語。
向晚星像是突然驚醒,驀地用力推開了他。
向晚星也不避諱,紅唇擦過他的側臉,嫣然一笑。
看著這一舉一動,大家四眼相對,便心照不宣。
是了,恐怕不會有人不愛帶刺兒的玫瑰,天生就有讓人征服的欲望,即便是凋零也帶著一股兒凌然之美,讓人慾罷不能。
就連花名在外的楚遠洲也無法抗拒這樣致命的魅力。向晚星攀上了楚遠洲,背後有人撐腰了。殊不知,樓頂上一雙銳利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也將他們的動作盡收眼底。
【完蛋,今天晚上沒地方睡了,求收留。大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