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同類用這種看待食物的眼神打量,那林不禁感到一陣後背發毛。
「回來!法爾芙!」弗雷迪突然對小少爺的方向喊了一聲,接著,那根銀棍竟然像聽得懂人話一樣,飛回了他手中。
這不是做夢?那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重新拿到武器後,弗雷迪再次看向加百列,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好好享受吧,你的四肢我會仔細品嘗的~」
眼見加百列就要葬身在那根鐵棍前,弗雷迪卻突然不動了。
只見他保持著揮棍的這個姿勢,卻硬生生在銀棍即將落在加百列身上時,停了下來。
停下動作的弗雷迪面色鐵青,像是在與什麼東西鬥爭一樣,額頭上條條青筋像是要從皮膚下跳出,猙獰地突了出來。
豆大的冷汗從他額頭上落了下來,毫無預兆的,他從口中噴出了一口黑血。
「老七!別用你的那些花樣弄我!」弗雷迪血紅的雙眼落在了那林身上,極其憤怒道:「不想被我砍成碎片的話!就趕緊滾出來!」
老七?
那林一愣,正思考著弗雷迪口中的老七是怎麼回事時,一個清脆如銀鈴般的好聽女聲就從他身後傳來:
「誰叫你不聽老大的命令,這只是給你的一點小懲罰而已!」
昏暗的燈光中,兩個身影漸漸顯現出來。
說話的人正是其中的一個金髮少女。
這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身形纖細,亭亭玉立,白皙的臉蛋明艷動人,五官很是精緻,一顰一笑間,端莊不失嬌媚。
少女身旁還站著一個戴著眼鏡的冷臉少年,可以看到,他們的穿著打扮和弗雷迪同出一轍,也是穿著那種白色禮服,只不過那名少女下身穿的是裙子。
「老大是要我們把加百列活捉回去。」站在金髮少女身邊,那文質彬彬的眼鏡少年冷冷道:「弗雷迪,就憑你做的這些蠢事,我現在就可以削了你的腦袋!」
金髮少女很贊同這話。
她雙手叉腰,嬌喝道:「還不快把他們解決了!對付兩個小鬼頭你居然也要花這麼長時間,真是丟人現眼!」
「你說什麼!」弗雷迪氣得暴跳如雷,「你明知道那個小鬼是什麼人!居然還要說這種混帳話!」
眼鏡少年說話毫不留情面,「正是因為知道他是什麼人,所以才要你速戰速決。」
從來沒想到身後竟然會有人,那林大驚之下,連忙死死護著懷中重傷的加百列。
但是天生連劍氣都沒有的他,又有什麼用呢?
他甚至連反抗的機會也沒有,就被氣勢洶洶的弗雷迪一棍打到旁邊去了。
弗雷迪甚至不屑於對他這種天生廢物說一句滾開。
加百列斷掉的手臂傷口還在不停地出血,鮮血已經淌了一地,而他本人,也已經在休克昏迷的邊緣掙扎著。
那林看得一陣揪心,這麼多血,他該有多疼啊。
如果自己有力量……
如果自己不是這麼弱小……
都怪他這個累贅,那林其實知道的,憑加百列的本事,他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可都是因為自己這麼弱……
他連朋友都保護不了……
「我不准你們帶他走!」渾身的骨頭像是斷了一樣疼,加上之前落下的傷口,那林每說一個字,臉色就慘白一分。
可即使如此,他還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加百列被這群人帶走。
他搖搖晃晃著從地上爬起,但是還沒有走出幾步,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就以極快的速度飛來。
只聽一聲很輕的「噗」聲傳來,匕首已經沒入了那林的胸口,並直接穿透了他的身體,從後背破肉而出。
眼鏡少年收回擲出匕首的手,他再次扶了扶下滑的眼鏡,「不要留一個活口,動作都麻利點。」
還帶著體溫的血液自胸口緩緩而出,那林吃痛摔在地上,但他仍然掙扎著向那幾人爬去,「你們……要帶他去哪裡?」
能這麼輕易地殺了一個人還面不改色,這些人絕不是善類!他甚至不敢想像,在弗雷迪那個怪物的手裡,加百列會遭遇到什麼對待。
「你沒有資格知道這些。」眼鏡少年看著那林的眼神就像在看著一隻小蟲子,捏不捏死這隻小蟲,全看他的心情好壞。
一陣陣暖流從喉嚨湧出,那林又咳出了好幾口黑血。他伸出那沒有指甲的手,艱難地向著已經被弗雷迪扛在肩上的加百列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