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雲任由他動作,「嗯,試鏡日期也定下來了,在一個星期後。」
又抬起視線掃了旁邊人一眼,繼續說:「我們可以趁這個時間段回你家。」
許柏舟的眉心卻因他這句話而輕微蹙起,約莫是在思考他的弟弟妹妹是否有假可放。好半晌,他才舒展眉頭,回應道:「好。」
這晚他的打算是和平度過,但燒出一團火其實是格外容易的。
把頭髮吹乾後,許柏舟本想把人哄睡就回書房將畫稿收尾。
只是他坐在床邊沒多久,尚未醞釀說辭,旁側原先看書的人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合書放到了柜子上,挪身攀上許柏舟的肩,吻住對方的唇。
極淺極柔和地撥弄,換平常許柏舟肯定忍不住,但今晚他還有要緊事需做,因而他沒有更進一步。
蕭凌雲離開他的唇瓣,眼眸半闔,丟下一個光色瀲灩的眼神,仍是那副冷淡且面無表情的模樣,音色卻清軟下來:「你不想麼?」
想,當然想。
許柏舟差點脫口而出,但最終也只是喉結動了動,遮掩住被撩撥出的欲色,悶啞地笑了一下:「留到明天好不好?」
蕭凌雲卻只是固執地對上他的眸光,垂落的髮絲輕輕跌在他臉頰,引起一陣瘙癢,水紅的唇上下一碰,念出的字仿佛有魔力一般:「你,真的不想麼?」
真的很想的許柏舟:「……」
他不過只開葷兩次而已,根本經受不住這般引誘。
原本垂著的手搭上蕭凌雲的後腰,他離人更近,濕熱的呼吸彼此糾纏,沉磁的聲線蒙進耳膜里能很輕易地激起一層酥麻感。
「那你別哭。」
凌晨三點半,許柏舟一身水汽地抱著蕭凌雲出了浴室。
懷中的人自然地環住他的肩,臉頰壓在頸側,闔上了眼睛,尾部和鼻尖尚且留存哭後未退的潮紅。
像是想起什麼,搭在肩上的手動了動,改為攀過脖頸。
蕭凌雲抬頭,淡紅的唇瓣從許柏舟的側臉一擦而過,留下灼人的紋路,溫熱的呼吸輕拂耳畔。
許柏舟以為他只是覺得剛剛那個姿勢不夠舒服,所以才如此動作,但懷裡的人在給他一個仿佛親吻的觸碰後,聲線溫軟道:
「喜歡你。」
好似夢中的一聲無意識呢喃。
「舟舟。」
許柏舟愣了一下,隨即啞然失笑,單覺得心臟像被貓墊子不輕不重地拍了拍,霎時軟成一灘水。
正想逗人幾句時,卻發現蕭凌雲呼吸輕緩下來,是睡著了。
他便輕手輕腳地將蕭凌雲放在重新整理乾淨的床鋪上,又啄了一口對方的嘴角,對著熟睡的人繾綣地說了句我最喜歡你了,才忍著困意去了書房繼續自己的設計。
等完善好細節並將其拍去給製作方後,他才心滿意足地去臥房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