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燭跳下馬車,風風火火衝上前:「這可是你們的紙鳶?」
小姑娘都是山莊的家生子,往日只在門房伺候,進不得後院,自然不知後院今日在放紙鳶。
有機靈的拔腿匆忙往二門跑出,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又踩著青石板路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南燭跟前。
「是我們姑娘的紙鳶。」
她窘迫撓撓腦袋,「姑娘在剪病根,這才斷了這紙鳶。」
旁邊一個年長一點的婢女踩了她一腳,眼疾手快從南燭手中接過。
「勞煩你跑一趟。」
南燭好心辦錯事,赧然一笑:「是我誤會了。」
他自己丟臉不要緊,還連累蘇亦瑾也跟著他一道。
南燭訕訕往後退開兩三步:「公子,我們回去罷。」
忽聽身後傳來婢女的一聲挽留。
「今日多虧公子,進來喝杯茶解解渴罷。」
南燭連聲道「不用」,跳上馬車揚長而去。
車輪子濺上點點泥土,南燭笑得尷尬:「這都是什麼事。」
他神神叨叨,「公子身子骨本就弱,不會被衝撞了罷。不成不成,我明兒也得去放紙鳶,給公子斷病根。」
蘇亦瑾哭笑不得,隨手挽起氈簾。
餘光瞥見半空中飄著的一隻紙鳶,蘇亦瑾瞳孔驟緊,面色變了又變。
南燭喋喋不休,轉首瞥見蘇亦瑾慘白的臉色,一張臉瞬間大變。
「公子,你可別嚇我,不會真被什麼纏上了……」
「南燭,回去。」
空中飄著的那隻美人鳶,錦裙是用紅蓮做的。
蘇亦瑾心口驟急,疊聲催促,「快回去。」
南燭一驚,還以為蘇亦瑾是想回別院,猛地一抽馬鞭。
蘇亦瑾飛快拽住他的手,一字一頓:「回山莊,不是別院。」
……
山莊。
松苓沾沾自喜握著線圈,她這回可不敢馬虎,老老實實抱著線圈。
提裙奔至沈鳶身邊,「姑娘瞧我扎的紙鳶如何?」
她還悄悄偷師,也拿紅蓮充作美人上的錦裙。
「湖中的紅蓮落敗,我瞧著實在可惜,就想拿來一用。」
沈鳶仰首展眉,目光追隨著那隻時高時低的紙鳶,低聲呢喃:「好看。」
她又想起蘇亦瑾先前送給自己的紙鳶,也不知他如今怎樣了。
日照金山,萬里無雲。
二門上的婢女提著一隻斷了線的紙鳶匆忙跑來,沈鳶轉首
瞧見婢女手上的紙鳶,唬了一跳。
「不是剪斷了,怎麼又抱回來了?」
婢女無可奈何,如實道:「是山上住在別院的公子送來的,他不知道姑娘是在剪病根。」
「山上,是錢家那位?」
婢女遲疑:「應該是。」
沈鳶早前從管事口中聽過這位錢小少爺的「豐功偉績」,只知是位揮金如土的主。
松苓哭笑不得:「斷線的紙鳶,怎麼還撿回來了?」
她湊上前去看沈鳶,「姑娘,要不我再拿線繫上,你再剪斷一次?」
沈鳶搖搖頭,她唇角露出淺淺笑意:「不必了。」
言畢,目光轉向婢女,「怎麼,你還有話要說?」
婢女欲言又止,「那位公子在花廳,說是想見姑娘一面。」
錢小少爺的風流性子,松苓也略有耳聞。
她立刻擋在沈鳶身前,警惕又戒備。
「他想做什麼,難不成那紙鳶是他故意送來的?」
婢女為難垂著眉眼:「這,我也不知。不過我瞧那位公子溫文爾雅,應當不是什麼壞人。」
「哪有壞人在臉上刻『壞人』兩字的。」
松苓小聲嘀咕。
沈鳶拍拍她手背:「罷了,只是見一面。你先前不是說想去看山上的菩提樹嗎,我聽管事說,那菩提樹也是錢家的。」
沈鳶聲音很慢,她很久沒一口氣說這麼多話,說一半,又停下來歇了一歇。
松苓匆忙遞上熱茶,好讓沈鳶潤潤嗓子。
沈鳶慢條斯理喝了兩口:「兩家都挨著,總不好交惡。」
且這是謝清鶴的山莊,處處是他留下的人。
那位錢小少爺想必也沒有膽子在山莊胡作非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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