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修恨透這種不經意的小撩撥,將她的小腦袋掰過來,對著她玫瑰花瓣般的小嘴唇,深深回吻一口,吻得趙錦兒都快喘不過氣兒了才鬆開。
趙錦兒臉紅心跳,又羞又怕,撒嬌道,「相公,你幹嘛了啦!」
秦慕修抹抹嘴唇,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可能是上輩子欠你的吧。」
「啥?」
「你不是問我為何對你這麼好嗎?」
趙錦兒咬著唇瓣,「這是第一個問題,我還問了第二個呢!」
看著她那薄厚相宜、粉.嫩軟彈的下唇,秦慕修心頭的火光又微微燃起,「我幹嘛了?親親自己媳婦也不成嗎?」
趙錦兒巧笑倩兮,小拳拳在他肩頭捶了兩下,捶過又心疼,怕自己下手太重,輕輕揉了揉。
「相公你還真別這麼說,我聽我爹說過一個故事。」
「什麼故事,說說。」秦慕修抬起耳朵,這丫頭,肚子裡典故挺多。
「說啊,這從前有個書生,跟鄰居一個姑娘生了情愫,都私定終身了,孰料這姑娘轉頭嫁給一個屠夫,那屠夫又凶又丑還窮,偏人家姑娘勸不聽,一心一意要跟屠夫過日子,書生百思不得其解,悲痛欲絕,不吃不喝數日,眼看就要死了,一個癩痢頭和尚路過他家門口,嘴裡嚷著說自己能治百病,書生娘沒了法子,就讓瘌痢頭和尚給她兒子死馬當活馬醫瞧瞧。」
「和尚進屋後,給了書生一面銅鏡,這書生啊,就看到鏡子裡有個女子曝屍山野,先路過一個男人,嚇得拔腿就跑,又來個男人,見女屍衣衫襤褸,就脫下自己的外衣,替她蓋上,最後還有個男人,著實同情這女子,在旁挖個坑,將她葬了。」
秦慕修難得聽得津津有味,「後來呢?」
趙錦兒故作玄虛,嘻嘻一笑,「這書生也問和尚,給我看這個作甚啊?和尚說,你再仔細看看。」
第268章 不薅咽不下去
「書生便仔細看看,這才發現鏡中女子,可不就是他愛慕的姑娘嗎?那給女子蓋上衣裳的,可不就是他自己嗎?那挖坑葬了女子的,可不就是屠夫嗎?原來呀,這女子這輩子跟書生好了一小段兒,是來還他前世蓋衣之恩,她真正要報一輩子恩情的,是收殮了她屍骨的屠夫。」
趙錦兒說完,嘻嘻一笑,「不知我前世對你做了什麼好事。」
趙錦兒不過是無意中說個小故事,秦慕修卻陷入沉默。
趙錦兒被他嚴肅的模樣嚇住了,扯著他的衣擺,小聲問道,「相公,你怎麼了?」
秦慕修笑笑,「沒什麼,收拾好,咱們就把房退了吧,等下先帶你去吃小餛飩,再去天禧樓買四喜丸子和獅子頭。」
趙錦兒點頭如啄米,「好呀。」
說完,就去收昨晚秦慕修給她洗乾淨晾在窗口的衣裳了。
秦慕修卻微微眯著眼想心事,傻媳婦這個故事提醒了他:
那溫嬋娟對他痴痴纏纏,莫不就是為了前世他命人收殮了她的屍骨?若真是命里註定的,怎麼才能讓溫嬋娟斷了這痴念?畢竟她是宰相之女,看起來再溫和再善良,萬一哪天鑽進牛角尖,對錦兒不利,他們作為平民,是無力反擊的。
再者,溫嬋娟上輩子結局那麼悽慘,秦慕修倒也希望她這輩子能有個好善終。
至於錦兒,莫不是前世真對他有什麼恩?要不他也理解不了,自己為啥被這小丫頭片子拿捏得死死的……
收拾好行李,結了房錢,到客棧後面牽出驢車,便離開了。
秦慕修果然帶趙錦兒美美的吃了一碗餛飩,再去天禧樓買菜。
本來只想各買一份兒的,想著老宅新宅都有一大家人,怕是不夠,趙錦兒忍著肉痛,各來兩份。
一路出了郡還在心疼,「媽呀,這大酒樓的東西實在太貴了,四碟菜,二兩銀子啊!都夠買小半扇豬了!早知道昨晚多吃點了。」又懊喪道,「昨晚吃了那麼點,還叫我吐了,真真是糟蹋糧食。」
秦慕修好笑道,「咱們現在又不是出不起二兩銀子,還這麼心疼。」
「話是這麼說,錢畢竟難掙啊。」趙錦兒像個小大人,老氣橫秋道。
「錢是掙出來的,不是省出來的,想吃就吃,相公再想辦法給你掙就是。再說,這些又不是你一個人吃,一家人都能開開心心吃一頓,還不值二兩銀子嗎?」
秦慕修這麼一說,趙錦兒就釋懷了,「相公說得沒錯。」
下午時分,到達小崗村。
先到老宅還驢車,順道兒把菜送去。
一進院門,就感覺哪哪兒都不對勁。
秦大平坐在柴垛邊,一邊抽水菸袋一邊唉聲嘆氣,王鳳英連飛過的雞都看不順眼,拿掃帚把子打了一下,秦虎和秦鵬兄弟倆各自倚在自己門口,都不敢說話。
秦珍珠乾脆躲在劉美玉屋裡帶娃,門都不出。
低氣壓。
很低。
趙錦兒猛地想起家裡應該是知道章詩詩的事兒了,正後悔著不該在這個節骨眼來撞槍口,王鳳英已經瞧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