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普普通通的後山林,有什麼東西,能吸引得當朝宰相,派獨女前來查探?
……
回到家中,木易和柱子在秦珍珠的幾次恐嚇下,果然老實勤快許多,已經把米淘好,青菜也洗好,都放在灶台邊,等趙錦兒指揮安排。
趙錦兒讓柱子燒火,木易掌勺,自己則是抱肩站在旁邊,看著火候和油鹽。
三人合作,不一會兒,竟還真搗騰出一頓晚飯。
秦慕修看著媳婦當孩子頭兒帶倆孩子,把家務活整得有模有樣兒,不由好笑。
第195章 嚴厲的秦慕修
吃完晚飯,趙錦兒燒水,給一家老小準備洗漱。
秦慕修則是帶著兩個小的,去書房讀書寫字。
燒好水,趙錦兒先是給趙正打了洗臉水和洗腳水,送到房間,又去書房喊三枚男子。
一推門,只見兩個小的在書桌一頭端坐寫字。
秦慕修坐在另一頭,也正埋首寫著什麼。
三人都如老僧入定,壓根沒注意到她進來。
好奇心起,悄悄走到秦慕修身後。
卻發現他根本不是在寫字,而是在作畫。
畫中一位妙齡少女,著翠色衣衫,背後一個娟秀的竹簍,墩身在幾朵蒲公英花邊,采起一朵,放在鼻尖輕嗅。
但見她美目流盼,巧笑嫣然,宛如雲端仙子下凡,又似山中精靈出塵。
身後是疊嶂千層,層巒萬重。
山的濃綠,少女的淡翠,交相輝映。
不知是山美,還是人更美。
那畫中少女,不是趙錦兒是誰?
秦慕修的工筆好得不行,畫中的趙錦兒,栩栩如生。
仿佛隨時都要從畫中走出來似的。
趙錦兒看著相公筆下的自己,這樣美,這樣靈動,不自禁的就笑出聲來。
這一笑,三枚男子都抬起頭。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秦慕修回過神,問道。
趙錦兒笑道,「剛剛,你們也太認真啦!都沒聽見我近來。」
兩個小的見秦慕修在作畫,放下功課,都跑過來看。
柱子驚道,「這不是我阿姐麼!臥槽,畫得也太好了!」
可惜柱子沒文化,一句臥槽走天下。
木易嫌棄的瞥了他一眼,默默念道,「我見青山多嫵媚,青山見我應如是。」
趙錦兒和柱子都聽不懂他在說甚,唯有秦慕修批評道,「讓你讀詩讀史,為的是開眼界明心智,莫在這些小情小意上下功夫,耽誤了功課是小事,迷惑了心智才是大事!」
木易低下頭,羞愧得臉面通紅,「知道了。」
之前秦慕修說帶他念書,他還以為,秦慕修不過是看不慣他無所事事,隨便弄點功課糊弄他。
豈料這段時間習學下來,秦慕修對他的嚴厲程度,竟絲毫不亞於宮中的太傅們,甚至更嚴。
選給他的文章,也全都跟古往今來的帝王業、御臣術有關。
對他的課業逼得極緊,對柱子卻是另一番態度,只要他認會幾個字便可。
往往柱子稍微用點心,便會得到秦慕修的誇讚,而木易,無論怎麼努力,迎來的大多還是批評。
秦慕修似乎對他制定了很高的標準。
要不是知道秦慕修是鹿兒村土生土長的村民,木易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知悉自己的身份。
趙錦兒也是第一次,見秦慕修這般嚴厲的對一個人。
她這個相公,平時情緒不多。
除了對她是無條件的寵溺、順從;對其他任何人都是冷漠。
哪怕是老宅那邊的家人,包容襄助的同時,都帶著淡淡的疏離感。
可是對木易,他竟這般較真。
較真就意味著用心。
他對木易很用心。
一個誤打誤撞進入老秦家的孩子罷了。
這讓趙錦兒覺得震驚又奇怪。
輕聲勸道,「小孩子而已,做什麼這般凶啦?他念的詩,我和柱子都聽不懂呢!」
秦慕修卻冷臉道,「你不懂。」
趙錦兒愣了愣,秦慕修也是第一次這樣凶她,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孩子的課業。
見趙錦兒怔忪,秦慕修意識到自己太兇,溫柔的對她笑了笑,「小孩子的功課,放鬆不得。」
趙錦兒確實不懂,拉過秦慕修,低聲道,「你別是因木易不是咱家的孩子,對他搞兩樣對待吧?瞧你把孩子逼成啥樣了。」
秦慕修噗嗤一聲,被她逗笑,轉頭對木易道,「你師母給你求情,今晚的功課就到這裡為止吧。都去洗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