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活真他媽沒法干。
傅觀瀾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脾氣:「你想知道什麼,剛才陳則眠在這兒的時候,你怎麼不直接問他。」
袁所長愁得直嘆氣:「當然是不能問啊!」
聽到這話,傅觀瀾登時火冒三丈:「那有什麼不能問的,我就是覺得他不對勁,才把人拷回來的,結果拷回來你不問,人走了你問我?」
袁所長捂著心口:「你知道他是誰嗎,你拷他?!!」
傅觀瀾還是比較有素質的。
雖然通過關係打聽到了陳則眠和陸灼年的關係,但還是給彼此留了一絲顏面,並沒有當眾說穿。
「我不知道他是誰,但無論是誰都該配合警方工作。」
傅觀瀾再次壓下怒火,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袁所長,您對他這種維護,恕我不能理解。」
正在此時,公安局局長孫岳平推門而入:「傅警官,你們所對小金丸案如此重視,想必是它的來歷有所懷疑了。」
傅觀瀾和袁所長同時站起身:「孫局。」
孫岳平抬手示意他們都坐:「來,說說你的調查結果和接下來的調查方向。」
傅觀瀾說:「根據我們初步排查,基本可以確定『小金丸』是當年瑤台閬苑案中違禁藥『瓊漿仙露』的三代改良產品,更隱蔽、更溫和,但主要服用後的主要表現和症狀與『瓊漿仙露』重疊程度高達80%,繳獲的小金丸已經送到檢測機構了,預計明天就能有結果。」
「更隱蔽、更溫和,」孫岳平重複著幾個字:「相似成分的違禁藥屢禁不止,基本可以確定當年在瑤台閬苑案中,有掌握配方的漏網之魚。」
袁所長點點頭:「孫局您放心,我們一定加緊進度,爭取將所有漏網之人一網打盡。」
孫岳平看向傅觀瀾:「傅警官,你進警局的時間不長,但也應該趕上元氣飲的掃尾工作,所以才對相同成分的違禁品格外敏感。」
傅觀瀾說:「是的,孫局,無論是二代產品元氣飲,還是三代小金丸,都是瑤台閬苑案的分支,當年我們既然能剷除母株,那遺漏的殘渣餘孽也不足為慮,我會配合局裡、所里的工作,將這些剩餘的雜草連根拔除。」
孫岳平微微頷首:「相關卷宗都在市局檔案室,你如果需要查看,隨時來找我簽字。」
接下來,幾個人又就相關進行了一番研判。
最後的最後,孫局再次提醒袁所長:「你要多注意留心,一定一定不能讓陳則眠參與到這個案子裡來,太危險了。」
袁所長說:「是是是,今天應該是個意外,傅警官正好摔他車上了。」
孫岳平看了傅觀瀾一眼,雖然沒說話,但那眼神很明顯就是在說:你怎麼那麼會摔,摔哪兒不行非往人家車上摔。
送走孫局後,傅觀瀾忍不住問:「袁所,這個陳則眠到底是誰啊?」
袁所長拍了拍傅觀瀾肩膀,只說了四個字:「多看卷宗。」
傅觀瀾:「???」
袁所長背著手走了,心說:等你看出卷宗和陳則眠的關聯,再想起來今晚的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人家爹為了剷除瑤台閬苑這棵參天大樹,至今生死未明,你小子直接把人家兒子給銬回所里了。
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這世界上有很多人才,但在眾多人才中,抽象到別出一格的陳則眠也算是其中翹楚。
所以,當陸灼年發現陳則眠定位出現在派出所的那一刻,不僅沒有絲毫驚訝,反而有種本該如此的錯覺。
陸灼年英俊的眉宇間划過一絲無奈,從後門離開教室,撥了個視頻過去。
接到陸灼年視頻的陳則眠也在嘆氣。
他覺得是自己運氣不佳,才會剛走出派出所就被陸灼年刷到定位。
實際上,這並非概率問題。
陸灼年每隔十幾分鐘,都會刷一次陳則眠的定位——
自從他們換了同款手機之後,[查找設備]應用軟體,在陸灼年手機電池耗電排行中居高不下。
陳則眠按下通話鍵:「我這就回家了。」
陸灼年明知故問:「剛從派出所出來?」
陳則眠『嗯』了一聲,大概講了下前因後果,適當隱去了自己怎猝不及防被銬的過程,只說是配合調查。
陸灼年未置可否,挑挑揀揀從陳則眠蒙太奇的描述中撿出幾句實話,勉強拼湊出大致經過。
陳則眠繼續和陸灼年同步信息:「今晚也不算空手而歸,至少我們知道警方已經注意到了『小金丸』的存在,就是傅觀瀾這個人不大好接觸,從他那裡估計是很難打聽到什麼,但薛鐸給我回了消息,說認識他弟弟傅聽潮,那個人還好玩的,可以介紹我們認識。」
聽到這話,陸灼年淡然沉靜的神色微微一變:「不要跟傅聽潮玩,他這個人不正經。」
陳則眠揉了下鼻子:「我不跟他玩,就跟他打聽點他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