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則眠第一次覺得中文真難用, 但好在他用超絕的語文表達能力找到了替代詞:「就是你說的『干』, 是『打』的意思, 還是『上』意思。」
陸灼年忍不住低頭輕笑。
陳則眠都該急死了,陸灼年還在那裡笑, 這讓他覺得陸灼年是故意拿他尋開心。
因為他建議陸灼年找男人,陸灼年索性就說找他;也可能是因為他倆比較熟, 關係也好,陸灼年本著找誰不是找的原則,就近選擇了他。
「別笑了。」
陳則眠推了陸灼年一把:「你說真的假的。」
陸灼年聲音含著笑:「真的。」
他越笑, 陳則眠越覺得陸灼年是在逗自己玩。
但作為好兄弟,話都說到這兒了,即便是開玩笑,他也得表明自己的態度。
必須支持!
陳則眠站起身,抬手抻開衛褲的抽繩:「可以,只要能給你治病,這都是小事。」
陸灼年瞳孔猛地收縮,震驚地看著陳則眠。
陳則眠大義凜然,抓著陸灼年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你想干就干吧。」
陸灼年手指微微蜷起,大腦停滯了一瞬,在極度驚愕之下,居然被陳則眠傳染的開始言語錯亂:「你又沒有胸,把我手放在這裡的意義是什麼呢我請問。」
陳則眠抓著陸灼年的手,順著胸口、小腹繼續往下放。
就在碰到關鍵部位的前一秒,陸灼年突然回過神,像是被電打了下似的猛地抽回手。
「你瘋了?!陳則眠!」陸灼年低斥一聲。
陳則眠早有預料,搖晃著抽繩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陸灼年,我就知道你是在拿我尋開心,你說你這麼要臉的一個人,拿什麼跟我比抽象,我現在就敢脫褲子,你敢嗎?」
陸灼年簡直服了,服得五體投地。
他甘拜下風:「我不敢。」
在查到陳則眠父親的信息之前,陸灼年已經決定不再止步於朋友,想要和陳則眠更進一步。
習慣影響也好,潛移默化也罷。
他一定得到陳則眠,無論用什麼方法。
可現在,陸灼年又猶豫了。
倘若不越紅線,陸灼年可以和陳則眠做一輩子兄弟,罩著他護著他,為他添磚鋪路,助他平步青雲,再看他娶妻生子、兒孫滿堂。
可倘若越過雷池,以陸灼年對自己的了解,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放手。
他會緊緊把陳則眠抓在手裡,甚至不惜做出見不到光的事情。
陸灼年有能力讓陳則眠只屬於自己一個人,像守護稀世珍寶那般,把他放在絕對安全的地方,不讓任何人覬覦,也不讓任何人觸碰。
陳則眠總是很好哄的,只要滿足他的所有需求,再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就很容易能把人哄得離不開自己。
現在已經初見成效。
陳則眠會在知道他生病以後,凌晨五點坐紅眼航班來看他,會在他說出需要你的時候,毫不猶疑地解開褲子的抽繩。
抽象歸抽象,但陸灼年知道,就算他真的順勢對陳則眠做了什麼,陳則眠也不會生他的氣。
明明就差一層窗戶紙了。
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查出了陳輕羽的身份。
關鍵要素的突然介入,打亂了全盤計劃。
陸灼年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辦,也沒有想好該如何和陳則眠說他父親的事,自己就先病倒了。
這次的病來勢洶洶,症狀比以往都要猛烈。
只是下樓坐著和陳則眠說了會兒話,他後背就出了一層冷汗,眼前光斑閃爍,頭暈目眩。
本就是強撐精神著和陳則眠說話,偏偏陳則眠還特別擅長說那讓人眼前一黑的話。
陳則眠把飛機杯又擺回陸灼年面前:「你再憋就憋壞了,今天你是想排也得排,不想排也得排,你是自己動手,還是用飛機杯?」
這兩個選項對陸灼年來說都不大容易,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作出選擇,陳則眠肯定還有後招。
因為陳則眠真的是太抽象了。
陸灼年站起身,也不知是被陳則眠氣的,還是大腦供血不足,起身瞬間天旋地轉,扶了下桌子才站穩。
陳則眠的聲音似近似遠:「你咋了?」
陸灼年剛想說沒事,視力卻逐漸模糊。
緊接著,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陳則眠一把接住軟倒的陸灼年,焦急道:「陸灼年,陸灼年,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