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斂等人相繼回到慈悲相面後,就一直在這邊等。好不容易引得秦謹玉穿上紅衣,能夠看見他們,自然要馬上隔開她和拾明,將真相告訴她。
秦謹玉完全不敢相信:「怎麼可能……若你們說的是真的,那……那你們是怎麼想起來的?我又……」
腦海里出現了兩種混亂的記憶。一種是他們夜裡被野獸吼聲逼迫,倉皇入寺。另一種則是白日,他們來到寺門前扣門,寺里僧人請他們進去。
姚文衷道:「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無非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罷了——在文姑娘提醒下,我們把四盞燈全都點燃了。」
按照他的說法,起初所有人都在慈悲相一面,由秦謹玉本人和顧斂先犯禁,罰去怒目相一面後失去記憶。
後來,范世湘在水邊點起了燈,看到了另一面的顧斂。她成功和顧斂說上話,但也被那時失去記憶的顧斂迷惑,以為怒目相一面才是真實,便聽從顧斂的話,勸說姚文衷和自己一起偷來燈盞放在房間裡並點燃後,來到了怒目相那面所在的寺廟。
進入以後,他們就碰見了拾明,而後失去了原來在慈悲相寺中的記憶,以為自己初來第一天,並十分害怕觸犯規則。
但好在有文霽月和蔣標在。
他們發現其他人都「消失」以後,文霽月發覺能通過水麵照到另一面的人。借著水鏡,她發現了端倪,也發現入鏡人們都失去了記憶。
於是,文霽月和蔣標就頻繁地要努力把他們帶回來。
文霽月和蔣標猜測,只要驚嚇過度,或者寺里出現異樣,入鏡人們就會在驚嚇的瞬間看到另一個世界的影子。
於是當晚,文霽月趁夜色去大殿裡偷了燈盞,先往秦謹玉房裡多放了一盞。
只要他們點燃,燃盡四盞燈後就能回來,但入鏡人們都害怕這燈。第一天的秦謹玉一發現就把多餘的燈給扔了。文霽月沒奈何,她也不能多放——沒有那麼多的燈。
秦謹玉吃了一驚:「……燈竟然是你們放的嗎?」怪不得會突然多出來,又怎麼也找不到是誰放的。
聽上去似乎有哪裡不對勁,可她迷迷糊糊的,說不出哪裡不對。
姚文衷繼續說。
文霽月和蔣標兵分兩路。文霽月去找多餘的燈,蔣標則跟著去了大殿。原本按規矩他們該去觀音殿的,蔣標也是試著在那群僧人做早課的時候跟了進去。
他沒有坐在最後一排,而是站在一邊僧人們念經。那時,他還穿著寺里提供的顏色鮮艷的禪衣。
然後他看見,蓮花座上原本慈眉善目,含笑俯視眾生的佛祖慢慢收起了笑容……
怪相出現了!
之後,那群僧人紛紛起身離去。
就在這一瞬間,蔣標看見了在另一面的入鏡人們……甚至連他自己也在其中。
他急忙跟了過去,試圖和他們搭話,可不論他怎麼說,那群人都聽不到他說話。蔣標也聽不到入鏡人們說話的聲音,只能一路緊緊跟隨。
之後,蔣標發現這群人來到了後院水缸邊,似乎要挑人去打水。另一個「他」也跟著去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