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徐貴妃不知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孟古青早不指望能跟她和平共處,也懶得說什麼,讓開道路只叫徐貴妃帶人去找。自然是什麼也沒找到。徐貴妃面色疑惑地出來,難為她還費力氣買通了鳳儀宮裡的兩個小宮娥,一個說『這幾日總聽見小孩子的啼哭聲,也不知是不是貓叫』,另一個說『李姑姑那一日神神秘秘帶個婦人進來,提著個籃子誰也不叫碰』。
兩個人證顯然不夠,其他人也要帶下去錄一份口供,幸而其他人一向只在外面伺候,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孟古青貼身的事情只肯叫扶桑跟採薇經手,她為了不讓兩個丫頭吃苦頭,第一次跟趙東臨求情,問話可以,就算來問她,她也知無不言,不過千萬不要對兩個丫頭嚴刑逼供。
趙東臨知道她很寶貝兩個陪嫁丫頭,皇后從未求過他什麼,他巴不得她多要求他些,人是被帶走了,書房裡皇后的筆跡也不止被拿了一份走,皇上卻留下來了。喧鬧了一夜的禁苑總算在丑時過後停止了喧沸,靖王身死,塵埃落定,孟古青知道接下來輪到自己了,其實沒有什麼心情招待他,趙東臨也知道她心裡不好受,並未逼著她做什麼,他只是好久沒有親近她,實在太想念而已。
洗漱過後,看她臨窗而立,忍不住從背後抱住她,親吻她散發著香氣的脖頸,吻著吻著氣氛不知不覺便火熱起來。趙東臨一把將皇后抱起,朝著她的內室走去,將人輕輕放在床上,緩緩俯身上去,仿佛渴了很久的旅人終於尋找到祿源,瘋狂地汲取她的甘甜,幾乎將她從頭吻到腳,又吻回來,等到她完全濕潤綻放,才將自己埋進去,這個時候還不忘安撫她,「不會有事的,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護著你……」
可如果給他致命一擊的那個人是她呢?孟古青閉上眼睛,在他逐漸癲狂深入的過程中漸漸失去身體乃至情緒的掌控權,他前所未有的強勢,將她弄哭後又極盡溫柔輕哄。孟古青感覺他的情緒很不對勁,仿佛極力壓抑著什麼,已經到了某種危險的邊緣,親吻著她香汗淋漓的身體,在她耳邊細語,外人眼前的帝王,在她面前也不過一個普通的二十出頭的男人而已,會向心上人示弱求愛,會蠻橫地『要求』她永遠站在自己身邊支持他。
其實孟古青一直就是這樣做的,她甚至都不像太后,還有一份為娘家牟利的私心,她在他眼裡唯一的缺點,也就是不夠愛他而已,可如果連這份『不夠』的愛都是假的呢?原來擊破他堅強內心的反而是被他珍藏在心底的她。
第037章 、你身上別的男人的味道,很討厭
靖王伏誅,幾個成年兒子們斬首,其餘人等按照規矩流放的流放,為奴的為奴,何夫人生的小郡主卻也在她即將離開京城的前一天被神秘人物送回到她身邊,何夫人抱著失而復得的女兒,內心裡不知是悲涼還是慶幸。她多希望女兒就此跟著皇后,哪怕皇后將她安排在自己的莊子裡當一個小女僕,只要能平安健康過完這一生,她也沒什麼好求的了,可是靖王家眷要去的是千里之外的滄州,她這一輩子或許都不可能回來了,也就意味著再也見不到女兒。
一想到這裡,她就心痛如絞,還那么小的女兒,前幾日還溫溫軟軟躺在她懷裡酣睡,甜甜地叫她母親,可她們就要永遠分別了,內心裡不免升起一絲隱秘的希望,她想帶著女兒一起走,哪怕這一路前途未卜。就在她糾結痛苦的時候,女兒被送來了,何夫人著急的揪住來人,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大漢,功夫倒是很好,很容易就進了關押家眷的獄神廟,匆匆留下一句,「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好自為之。」
說著意味深長拍了拍小郡主手臂,轉身而去,何夫人徹底絕望,哭泣著在周圍一眾或麻木或幸災樂禍的眼神中抱著女兒走到牆角,將臉貼在孩子臉上,表面是親吻心愛的女兒,實際悄悄摸著她的小手臂,衣料裡面硬硬的觸感,何夫人一摸便知,是金葉子!似乎還有兩張紙質的東西,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銀票,不用想,肯定是皇后準備的。
她這下徹底流下了感恩的眼淚,一開始女兒發燒,那些看管的兵勇只把靖王府家眷當罪奴看待,根本就懶得給她們請大夫,而且靖王府的財產全被封存,她幾乎身無分文,所以等到有人找到她,說可以將女兒送出去交給皇后照顧,畢竟皇后是郡主的乾娘,不能不管。她病急亂投醫,根本就沒想通裡面的蹊蹺便迫不及待將女兒交給了來人,後來冷靜下來一想,才為自己的魯莽後悔,這個時候誰還會理靖王府的人?誰會那麼好心帶女兒去找皇后,就算萬分幸運見到皇后,這個孩子對皇后也是燙手的山芋,皇后會容她活著嗎?
她心裡煎熬痛苦,卻不能不等待,直到幾天後又來了一個人,暗示她女兒已經被皇后殺了,如果想為女兒報仇,就站出來揭露皇后的罪行。何夫人這一次頭腦總算冷靜了一點,她沒有那麼蠢,叫人擺布了一次,還來一次,經過那人的描述,她可以將整個事情大概串起來,孩子確實平安到了皇后身邊,剛開始皇后還留孩子在鳳儀宮住下了,可就在有人舉報皇后跟靖王裡應外合劫法場、刺殺皇上不成之際,檢舉皇后宮裡還藏著她的小郡主,偏偏翻遍了鳳儀宮又沒有找到小郡主。
何夫人始而痛心,確實有可能皇后覺得受到了威脅,將孩子『處理』掉了,可是還有一處漏洞,皇后也不蠢,明知孩子來的蹊蹺,要處理剛開始接手時就處理了,怎麼會等到最後?這中間到底有些什麼陰謀,她不得而知,她只是寧願相信孩子還活著,被皇后妥善安置在一處安全的地方,懷著這樣忐忑焦慮的心情等待,老天可憐見,女兒總算又回到了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