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辰用手撫摸著懷中的玉墜,眼神向右飄忽著說道:「我的……我的玉墜。」
「騙人!」溫錦書走至他的身前,她矮了裴煦辰一個頭,不得不微微抬頭,看著裴煦辰,繼續說道:「我分明看見你進來之時,腰間還掛著玉佩,你期間也沒有出去過,怎麼會掉!」
裴煦辰一時無言,她還以為溫錦書一直在忙碌沒有注意到他。可溫錦書遠比他想像中還要觀察細微,他不禁有些感慨,果然人太聰明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他從懷中掏出玉墜,遞給溫錦書說道:「喏,以後來了盛都,就憑藉著這枚玉佩來找我,我會在盛開的桂花樹下等你的。」
溫錦書接過玉佩,輕輕地在掌中摩擦著玉佩表面,輕輕地點了點頭。
下葬之時,烏雲密布,嗩吶開道,滿天冥紙紛揚其中,長街素白十里,悲痛之聲不絕於耳。
返程之時,卻突遇南國士兵的埋伏,南國將軍的長**穿無辜百姓的胸膛,鮮血如噴泉般噴涌而出。
「不!」
伴隨著溫錦書悽厲叫聲的還有聲勢漸大的雨勢。
那一場惡戰之中,溫錦書被南國將軍一掌劈到她的脖頸,讓她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而再睜眼之時,她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頂充滿濃重血腥之味的帳篷之中。她一轉眼便對上了南國將軍那雙深邃寒冷的眼睛,燭光跳躍在他的臉上卻散發不出一絲溫暖。
「溫將軍的女兒。」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掏出小刀,割起一旁帶著血絲的鹿腿,「溫姑娘,來了我們南國,我們南國可不像你們盛國一般善待俘虜。」
溫錦書心中湧起一股寒意,她自然耳聞過南國人對待俘虜的慘狀。可她眼下只有想辦法活下去,等待機會傳信回盛國,說不定能一舉將南國擊敗,為父親報仇雪恨。
可南國將軍似乎看清了她內心的想法,嗤笑出聲,說道:「溫姑娘,你的那些想法可以省省了。我們南國的防禦固若金湯,你不如趁現在最後果腹一頓,做一個飽死鬼。」
溫錦書自是倔強的別過了頭,她知南國將軍口中的威脅,卻不知自己未來的日子如何悽慘。
待士兵帶她走出營帳,她才發現原來將軍口中的固若金湯,竟是四處都為高牆,只有一道吊橋能夠通往後面的南國。
可這些在南國將軍的眼中,她自然沒有活著出去告密的機會。
自溫錦書被俘虜後,南國將軍自然尋了很多手段來折磨她,企圖在她的身上發泄那夜南國戰敗待給他的屈辱。
一開始溫錦書只是經受皮肉之苦,士兵一見她被痛
暈過去,便會一盆冷水將她潑醒。再後來不知將軍在哪裡尋來了一位藥師,正在練習人體操控之術,這便又帶這位藥師來到了溫錦書的身前。
在反覆的折磨之下,溫錦書漸漸已有些神志不清,她求生的意識已逐漸變弱。偏偏這位藥師,佐以藥劑吊著她的性命,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終日活在這無邊無際的痛苦之中。
就在這時,南國將軍卻收到了一封書信。信中寫道:盛國願以皇室宗子為質,希望南國以一換一,放過無辜百姓。
南國將軍看著信中的皇室宗子,再看了一眼暗室之中氣息微弱的溫錦書,想也沒想便答應了。
畢竟盛國的皇室自然能作為兩方交談的籌碼。
就這樣,在三天之後,裴煦辰坐著南國的轎輦到達了南國的根據地。
南國將軍這才命人將溫錦書帶了出來,裴煦辰看到溫錦書渾身浴血,遍體鱗傷事無不痛心。那個天真爛漫,受點小傷便要他吹吹的小女孩,又是如何在這樣的折磨之下堅持這麼久的。
溫錦書掙扎著睜開了雙眼,她的意識已有些混亂,可在她看著裴煦辰的那一瞬間,嘴裡竟發出了久違的呢喃,只不過無人聽清。
「將軍,你們南國對待女子便是如此嗎?」裴煦辰的聲音有些冷淡,可抑制不住地憤怒還是從心頭升起。
「我們南國蠻狠之人,怎麼能與你們盛國相比。」將軍揮了揮手,「現下,人既然你已看過了,本王便派人將她送下去了。」
第46章 第46章他好後悔自己沒有告訴她……
經此一事,南國將軍先是將裴煦辰好吃好喝的招待了幾天,卻發現盛國毫無動靜。
索性也大著膽子將他關進了先前關押溫錦書的暗房之中。
裴煦辰看著眼前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想到溫錦書在黑夜之中都會在屋內留有幾盞明燭。
而房間之中因空氣缺乏流通,時至今日還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腥氣,與木頭潮濕發霉的味道。
他闔上了雙眼,他的心如何不痛!
她不過才十歲,正如含苞待放的花季少女,卻經此一遭非人的折磨。
他不敢想像她是如何在這樣的環境中堅持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