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書聞言,目光落在裴煦辰身上,輕輕地笑了一下,對著瑤亦說道:「我給你支個招,你這錢便能省下。」
「王妃可有什麼妙招?」
溫錦書指了指一旁正準備吃梅花糕的裴煦辰,裴煦辰有些疑惑,「嗯?」
「王爺,征戰沙場多年,這區區胸口碎大石想來肯定是信手拈來。」
「……」裴煦辰一時無言。
最終在瑤亦不斷提問之下,三人來到了河岸邊。
陽春三月,柳條早已發出嫩芽垂在湖面之上。
瑤亦突然嘟囔著,「你們盛國是不是有句話,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溫錦書很自然地接了下一句,「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煙火瞬間炸裂在天空之中,裴煦辰靜靜地看著溫錦書的臉。
愛意如迎風飛揚的火炬,點點星火便能燃得熾熱。
他忽然明白了瑤亦的話。
正在此時,裴煦辰聽到了不遠處正在討論的聲音。
「你覺得我騙你有什麼好處?」
「可你怎麼知道京郊廢棄的礦場內存有大量的火藥?」
「那日我做工回去的路上,撞見有人在那裡進進出出的。我當時就心生懷疑,後面趁他們走後就去看了一眼。」
「可是誰會存那麼多炸藥在那裡?」
那人沒有再說,可裴煦辰也知道想必自己的名字馬上就會出現在那人口中。
裴煦辰抬眸與溫錦書對視一眼,他便知道溫錦書可能聽了個大概,隨即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
第35章 第35章「王爺,這是做什麼?當……
「他們說的是你們嗎?」瑤亦懷疑的目光在裴煦辰和溫錦書兩人身上來回流轉。
裴煦辰似乎不願意讓瑤亦知道,語氣淡淡地,「不是我們。」
瑤亦有些不相信,回過頭看著溫錦書,「阿諾的話是不是真的?」
溫錦書拍了拍她的頭,手感毛絨絨地,讓她想起了裴煦辰院中的那隻白虎,她笑盈盈地說道:「他說的是真的,那些人沒有在說我們。」
瑤亦這才點了點頭。
南國到訪的時間不長,瑤亦每日除了參加宴會便是跑到攝政王府上,拉著溫錦書聊天。
春光明媚的下午,裴煦辰入府便看見一副歲月靜好在自己的眼前。
金黃斜暉悄聲跨過窗柩,灑落在一席鵝黃裙襦的的溫錦書身上,她頭髮上的系帶隨風而飄蕩縈繞在身側,她一抬眸天地便黯然失色。
溫錦書看他走近,沖他頷首說道:「王爺。」
瑤亦從書桌之上舉起今日的練字成功,衝著裴煦辰揮舞著,「阿諾,你看,這是嫂嫂教我寫的。」
裴煦辰聞言放下了拿在手中的青花瓷水杯,看了溫錦書一眼,語氣中帶著愉悅,「哦?給我瞧瞧寫的什麼?」
裴煦辰看見白紙上歪歪扭扭的一行字,笑出了聲,「瑤亦,這是你想寫的?」
瑤亦點了點頭,不容置疑地「嗯」了一聲。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知道,嫂嫂已經給我講過了。」瑤亦為了證明自己知道,還特意學著學院中的學子,開始搖頭晃腦,「早晨河邊的薄霧籠罩著茂密的蘆葦,晶瑩的露珠也已經凝成冰霜。我所思念的人啊~就在水的那一方。」
溫錦書瞧著瑤亦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
傍晚時分,瑤亦臨行回宮之際,悄悄拉住了裴煦辰小聲說道:「阿諾,嫂嫂是否身體抱恙?」
裴煦辰聞言,有些疑惑,「此話怎麼講?」
「我今日前來看見嫂嫂正在喝藥。我詢問了幾番,她只說是調理身子的藥。」
聽完瑤亦的話,裴煦辰若有所思地回了寢殿,可溫錦書此時卻坐在窗邊就著微弱的燭光看著書。
他近來忙於京郊火藥一事,每次回府已是深夜,疲憊不堪地倒頭便睡。如今仔細看來,她的確瘦了幾分,原本合身的裡衣,如今寬鬆了些許。
「如此昏暗的燭光,你也不怕傷了眼睛。我再命人加幾盞燭台。」
「不必了。不過是管事剛送來的帳本,我現下無事便翻了翻。」
溫錦書說完便合上了帳本。
裴煦辰站在她的身後,雙手撫上她的太陽穴,替她輕揉起來,「錦書,不必如此操勞。這些事交給下人去做便可。」
溫錦書倒也沒有阻止裴煦辰的動作,「可有查出京郊火藥之事背後的人?」
「那批火藥是跟隨著南國的隊伍進來的。」
「南國?那豈不是如果發現,這件事瑤亦也脫不了干係。」
「但目前那批火藥一直靜置在京郊山洞之中,線索查到了溫太尉手下的人便斷了。」
溫錦書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