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辰見溫錦書如此做派,上下喉結一動,身體之中的血液瞬間喧囂著沸騰了起來。
趙淵給身旁的打手遞了一個眼神,凶神惡煞的打手走到裴煦辰的身側,滿臉橫肉惡狠狠地盯著裴煦辰,揚起手。
眾人一時停止了呼吸,就連管事也心裡一緊之時。
只見那打手「咚」的一聲,解開了骰盅,三個骰子靜靜的躺在桌面之上,分別是四點、五點、六點,這是一副「順子」。
周圍的賭客們這才鬆了一口氣,看著裴煦辰的骰子不禁發出一陣驚嘆。
趙淵臉色有些詫異,但依舊鎮定自若道:「你倒是有些手氣,只不過和我比差遠了。」
說罷,趙淵冷哼一聲,神色不屑地伸手拿起身前的骰盅,用力地搖晃起來,骰子在盅內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一下又一下的撞擊在每個人的心上。
片刻後,他猛地將骰盅重重拍下,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看來這姬妾非我莫屬了。」
溫錦書聽著趙淵骰盅之中的響動,在趙淵重重拍下骰盅之時,忽然從裴煦辰的身上匆匆起身,碰上了桌子,賭桌晃動了兩下。
「寶貝兒,這是怎麼了?」裴煦辰眼中閃過轉瞬即逝的精光,看著溫錦書的背影,一把又摟入了懷中。
「瀟郎,妾一時腳麻。」
裴煦辰輕笑了一聲,用手揉了揉她剛撞到的地方。
趙淵看著她們二人,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得意道:「公子如此垂簾的美人,想必享用起來定然別有風味。」
他此言一出,周遭的許多人聽懂了其中的意味,紛紛鬨笑起來。
不知是誰在人群中說道:「趙公子,你府中美眷眾多,怎麼還要品別人的姬妾啊?」
趙淵對這樣的詢問似乎司空見慣,緩緩開口說道:「這女人就好比小貓小狗,給一點好處便緊貼著過來。再說了家裡的花哪裡有外面的香啊。」
趙淵說完還不忘衝著溫錦書眨了一下眼睛,溫錦書看著趙淵的那副面孔只覺噁心。
她垂於袖中的手捏的有些發白,指甲嵌進了肉中也感受不到疼痛,若不是此刻人多,她真想衝過去給趙淵兩個巴掌,割斷他的喉嚨。
裴煦辰一字一頓地說道:「那便要看趙公子有沒有福分采我身邊的這朵野花了。」
溫錦書沒有回望裴煦辰說這話的模樣,但她能感覺到身後裴煦辰的目光變得陰鷙起來,猶如蟄伏在草叢之中等待狩獵的猛獸。
她心中有些好奇,裴煦辰是為趙淵的話而動怒?還是因為自己?
不過這樣的疑問在她的心中轉瞬即逝,畢竟她現在可是攝政王妃,於情於理她們現在都是一體的,折損她便是折損了裴煦辰的顏面。
然而,趙淵信心滿滿地揭開骰盅之時,卻瞬間傻眼。
他的三個骰面竟然是兩個「一」和一個「二」。
趙淵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這……這怎麼可能?」
裴煦辰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勝利的笑容,「趙公子,願賭服輸。」
趙淵的臉色青白交加,惱羞成怒。他惡狠狠地瞪了溫錦書和裴煦辰一眼,抬手一揮,身後的打手便立刻呈扇形散開將她們二人圍了起來,堵住了逃走的道路。
他從座椅之上起身,踱步至他們身前,笑道:「敢在老子面前耍花招,我看你們也是活的不耐煩了。」
溫錦書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對答如流,:「趙公子,這賭場輸贏,全憑運氣與本事。我二人與瀟郎光明磊落,何來花招?莫不是趙公子不講王法?」
趙淵一把拽起溫錦書,說道:「這天運坊之中,老子就是王法。老子說要你,就是要你。」
眾人皆知這趙淵乃是趙太保的嫡子,朝廷之上又深得溫太尉的提拔重用成為了朝廷新貴,平日裡素來心高氣傲,他想要的東西,怎麼也要得到。
周圍的賭客們見狀,紛紛退避三舍。原本熱鬧非凡的賭坊瞬間安靜下來,眾人都屏氣斂息,看著這一點就燃的戲劇場面。
一來是他們得罪不起趙淵,不想淌了這灘渾水;二來這賭坊之中常有事端,要是挨著管,恐怕就是青天大老爺也說不出個道理。
現在下一秒,趙淵便抬手想要揭開溫錦書的面具,可裴煦辰卻立即上前一步,擋在溫錦書的身前,猶如一面人形盾牌,將她緊緊的護在身後。
儘管裴煦辰戴著面具讓眾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可他那渾身早已散發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這是身經百戰、歷經黨爭之戰登上權力巔峰,上位者與生俱來的氣場與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