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錦書聞言,一時無言,只得轉身離開,另尋其他辦法出去。
「王爺,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丹娘這兒了。」
秦欽躺在一邊轉著手中的玉佩,接著說道,「裴兄,嬌妻在側定是沉淪其中,視我等如衣裳了。」
裴煦辰按了按眉心,「手中事太多。」
他瞥了秦欽一眼,換了一個
話題,說道,「李京兆生前所留的書信,恐怕是他的肺腑之言,但卻被有心之人利用,這才失了性命。」
「裴兄何出此言?」秦欽翻身坐起,丹娘也嚴肅起來。
裴煦辰飲了一口茶,「李京兆離京前與本王在朝堂之上有過口舌之爭,後又與清樂的郡馬相約酒樓,卻同樣發生口舌之爭,請辭離去半路截殺,怎麼看都是本王下的手。可關鍵在於,清流之眾的手段無非是朝堂之上,誰又敢真的動本王,但那日宴席地牢之中卻有人想娶本王性命。」
「難道……」秦欽有寫不敢說。
裴煦辰望著窗外的黃昏,「恐怕,有人想坐收漁翁之利了。」
秦欽咳了幾聲,扭頭看著丹娘,詢問,「丹娘,溫錦書調查的怎麼樣了?」
丹娘沉吟了一下,「溫錦書,所知甚少。」
「甚少?還有丹娘查不到的嗎?」
丹娘看了一眼裴煦辰的方向,「溫錦書十歲前跟隨溫將軍住在邊塞,可在平南之戰後,就剩下了她一個人,回到了京城借住在溫太尉的府上。」
「有趣。」裴煦辰靠坐在窗邊淺笑。
丹娘抬眸,那副景象是她看了許多年的寂寥側影,但這一次她卻看到夕陽下的裴煦辰似乎有了幾分活氣。
前往南山寺的當天,溫錦書同裴煦辰坐在馬車上,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有話就說。」裴煦辰倒是先開了口。
「王爺為何不讓妾身出府?」
裴煦辰靠近溫錦書,撫上她發間冰涼的珠翠,唇角微勾,嗓音上揚,「王妃是想出去遭遇險境呢?還是招蜂引蝶?」
溫錦書打掉他的手,別過臉看向別處。
她當真同他,話不投機半句多!
聖上及皇親貴戚親臨南山寺,住持早已提前站在寺廟門前迎接。
眾人邁入寺廟之中,見香菸裊裊,聞檀香陣陣,聽梵音陣陣,不免心中肅靜起來。
溫錦書瞧著溫思若今日穿著一身青色襦裙,自步入寺院後便一直左顧右盼。
直到發現溫錦書對著自己盈盈一笑,她臉色微變。
溫錦書看著溫思若的神情,心中一陣冷笑。
溫思若你的好戲才剛開始。
「王妃,又在看什麼?」裴煦辰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她猛地抖了一下身子,腳下一滑卻未跌落在地,反而被裴煦辰抱在懷中。
溫錦書本想掙脫裴煦辰的懷抱,可突然想起當日所言,轉頭眉眼溫柔地說道,「房間已經整理好了嗎?」
「住持說,明早上香祭祀即可。」
下午時分,溫錦書獨自在偏堂之中上香禮佛,轉身時發現身後已站定了一個熟悉的人,「錦書啊,二叔讓你考慮的事,考慮的怎麼樣了?」
「二叔,何必如此心急?王爺心思深沉,二叔又豈會不知?」
溫太尉笑了兩聲,「既是如此,不如錦書問問你姐姐方法。」
溫錦書聽聞此話,一時冷臉,繞過溫太尉走了出去,「那自是不必了。」
夜幕寒氣籠罩著寺廟,萬籟俱寂。
裴煦辰和溫錦書看著這狹小的床榻,這才面面相覷起來。
「王爺,有病在身,請在床榻休息。」
「王妃這是何意?王妃身嬌體弱,自然是王妃在床榻上休息。」
兩人爭執不下,見屋內竟有一副棋盤,兩人相視一眼索性點著油燈下起了棋,誰也沒有再提入睡之時。
夜半三更,寺廟內的夜貓叫過一聲。
緊接著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來人啊,有刺客!剛剛有個黑影朝聖上房間的方向而去了!」
早已寂靜的院內,一時之間人聲鼎沸、燈火通明,房門被盡數打開。
溫錦書手中的棋子一頓,抬眸看向裴煦辰,「王爺,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