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一個故事,一個人每天一覺醒來就會被隨機出現在任意位置的蝸牛追殺,日復一日永不停歇。作為被追殺的那一方,就算殺手是蝸牛,這件事還是很膈應。更何況,王國不知道有多少神官,如果這麼多人想殺自己的話,那她之後就躲在領地里再也不出門了。
沙利希恩:「只有參與神降儀式的神官而已。」
艾米緩緩問:「那具體有幾個人呢?」
「十二個。」沙利希恩停頓片刻後補充道:「加上我,有十三個人知道你的身份。」
艾米感覺有點頭暈:「我發誓我走出這扇門後要離聖殿和聖職者遠遠的。」
米迦爾淡淡道:「至少下次神降儀式之前,你暫時不用擔心。」
「打擾一下,我能請問一下,神降儀式是什麼嗎?」艾米舉起手。
沙利希恩盯著艾米看了半天,神色非常古怪:「看到米迦爾的臉上出現這種表情,總感覺我現在還沒睡醒。」
他晃了晃腦袋,似乎想把眼前的一幕徹底從記憶里刪除:「不過,連神降儀式都沒聽說過的話,你之前是信仰了什麼邪。教嗎?」
艾米立刻為自己辯駁:「自從托利亞小鎮的上任神官離任後,已經十幾年沒有新的聖職者來了,說到底也是聖殿對偏遠地區關心不夠吧。」
在還沒搞清楚光明神為什麼盯緊自己不放之前,她認為最好和這些聽起來就很危險的事情撇清關係:「但是我絕對、絕對沒有因此信仰其他的神明!我對光明神是很虔誠的!」
沙利希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虔誠的信徒可不會爬到樹上看聖殿的祈願活動。」
掃過哥哥提醒的目光後,他收斂了笑容,為艾米解釋道:「神降儀式就是祈求神降臨人世給予信徒福音的儀式,聖子選出來就是用來做這件事的,那群老頭說我最得神的眷顧,是神降最好的容器。當然了,神也不是每一次都會回應祈願或降下神意的...」
「沙利希恩。」米迦爾一如既往溫和的語氣中透著隱隱的威壓。
聖子卻不以為然:「我哪裡說錯了?我不就是作為神的容器而存在的麼?」
「你應該為此感到驕傲。」他這麼說道。
艾米不置可否,嘟嘟囔囔地抱怨:「你當時要殺我之前也這麼說的。」
沙利希恩在虔誠的聖職者中間待久了,差點以為普天之下全是信徒,難得遇到這種對光明神大不敬的人,覺得非常有意思。
艾米繼續問:「所以光明神會通過你的軀殼,來傳達他的旨意嗎?」
「其實我也不清楚。」沙利希恩心大地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如果神回應了的話,我的意識就會消弭,那段記憶也會缺失。」
#好地獄啊#
#雖然這麼聯想很不妙但是真很難不聯想到一些糟糕的事情啊#
金髮少年皺眉:「你的表情怎麼怎麼奇怪?」
艾米乾笑:「沒什麼。」
她打了個哈哈,轉頭問米迦爾:「神官大人,所以你接下來有什麼還需要我代勞的行程?」
米迦爾這一會已經在辦公桌前整理了半天公文,他抽出一張金色的宴請卡遞給沙利希恩:「今晚國王的宴會你代替我去參加。」
沙利希恩整張臉都皺成一團:「不能讓她去嗎?」
米迦爾斜睨對方一眼,溫柔地說著令人後背發寒的話:「你覺得她能扮演好我,然後順利活著回來麼?」
雖然知道今晚之前自己就能換回來,但是被這麼關心,艾米還是很受用,她攬住神官大人的肩膀,雀躍地道謝:「神官大人!我會永遠追隨您的!」
「不必了,替我完成中午的行程就行。」他無視弟弟看好戲的表情,推開艾米手臂的桎梏,又從文件中翻出另外一張信函:「和孤兒院孩子的午餐,讓沙利希恩陪你一起吧,他會告訴你該怎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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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爾不僅會定期和孤兒院的孩子共進午餐,還會抽空去貧民窟看望那裡的病人,除此之外,他在內城的北岸平民區從不乘坐馬車,堅持用腳步度量這裡的每條街道。
總之,用沙利希恩的話來說,光明神那位置應該讓他哥來坐坐。
「所以,米迦爾神官有什麼,特別的喜好嗎?」艾米旁敲側擊詢問道。
「特別喜歡管閒事,管不完的閒事,以及只要有信徒來求他幫忙,他都會儘自己所能幫助對方。」沙利希恩不假思索地說。
「我們還在貧民窟的時候就這樣。」金髮少年好容易找到一個對胃口的朋友,興致勃勃地抖露著神官大人的童年往事:「那時候他才十二歲,我們家只剩
一塊麵包的時候,他會掰下半塊給我,然後把剩下半塊給其他餓著肚子的孩子。」
「後來,聖殿的人來了,接走了他,也帶走了我。」
「那時候我還很小,還沒展露出什麼被光明神眷顧的痕跡,只是在聖殿做做洗掃的活、有口飯吃而已。但米迦爾不一樣,他一進聖殿就展示了極高的天賦,十八歲就成為中央聖殿最年輕的神官。」
艾米隱約聽出這個故事的殘缺:「你們的父母呢?」
「大概是死了吧。」金髮少年仍然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就和他提起光明神時一樣:「貧民窟的孩子沒多少父母健在的,我們倆也不例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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