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無比純情地貼住嘴唇,像少年們的初吻。
初吻是不是這個感覺?他們混亂地想。
或許差不多。
七年沒有接過吻,早已忘記原來僅貼住對方嘴唇就是如此令人落淚的事。
冉步月伸出一點點鮮紅的舌尖,舔了一下舒枕山的唇。
又濕又癢。
舒枕山愣了一瞬,接著難以自控。
他捧著冉步月的臉蛋,用拇指拭去他的眼淚,用力地吮吻下去。
唇舌糾纏,吻得很濕。
分開時,兩人都氣喘吁吁,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滾到了床上。
舒枕山撥開冉步月凌亂的髮絲,認真地說:「我保證——」
冉步月:「你保證什麼?」
舒枕山:「我保證,以後我身上唯一會出現的傷痕就是你的牙印。」
第55章 大學談過
平流層沒有雲朵遮蔽, 飛機仿佛行駛在一片平穩的藍海之上,耀眼的陽光毫無阻擋地泄入窗內,將他們照成亮白色。
在普通人能觸達的最接近宇宙的高度, 他們接吻。
舒枕山吻得溫柔而深長,含著冉步月柔軟的唇瓣, 輕啄舌尖,左一下右一下, 啄米似的。
冉步月舌頭很敏感, 舒枕山這種細緻緩慢的吻法反而讓他更加難以承受,口腔中每一寸都被溫柔照顧到,讓他很難控制喘息。
面對面跨坐在舒枕山腿上,雙方身體變化都很明顯。
冉步月被吻得面色發紅,喘不過氣, 顧忌著舒枕山的傷口, 掌根轉而抵住他的胸口, 施加了一點力氣。
舒枕山心臟往下一墜, 聽話地往後退了些, 兩人的唇分開了。
他不舍地睜開眼,沒有追吻,只是迷戀地看著冉步月。
這個吻其實是舒枕山騙來的, 冉步月半推半就沒有拒絕他,才讓舒枕山偷到了。
冉步月釋放了結束的信號,舒枕山不願再強迫他吻第二個,這個吻已經足夠他回味很久。
冉步月還在發愣, 倒也沒想到這麼輕易就把舒枕山推開了,簡直跟物理題里零摩擦力的小球似的。
平時那個對冉步月的求饒充耳不聞非要把他操哭操裊才善罷甘休的流氓去哪裡了?
舒枕山按了個按鈕,舷窗變暗, 臥室里變成深藍色,像在海底,又像在深空。
「睡吧。」舒枕山把冉步月平放到床里側。
冉步月一動不動地臥在床上,舔了舔嘴唇,愈發疑惑地看著舒枕山。
不繼續親了嗎?
舒枕山解析他的眼神,充滿默契地問:「你想吃水果嗎?」
冉步月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傻缺?我想吃嘴子!!
見他沒有回話,舒枕山又關切地問:「有點暈機?」
冉步月氣鼓鼓地翻身,面朝機艙壁,冷道:「不餓,睡了。」
舒枕山知道冉步月還在生自己的氣,完全不惱,狗溜溜地擠上床,和冉步月保持一點克制的距離,討好地輕拍他的後背。
「你演講的時候我遲到了幾分鐘,對不起。」舒枕山低聲道,「因為我在外面碰到了埃溫斯,處理了一下那邊的事情。」
「哦。」冉步月沒想到他現在開始解釋這件事,語氣帶刺,「我本來以為你不會出現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不會不出現。」舒枕山顯然緊張起來,「我死也會來的。」
冉步月立刻皺起眉,翻回身,用力擰了舒枕山繃帶旁邊的肌肉一把:「能不能別隨便說這個字?」
舒枕山失笑:「不至於這麼迷信……」
然而看到冉步月的表情,他又把笑收回去了。
冉步月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轉了回去,煩躁道:「我睡了,別吵。」
舒枕山立刻閉緊嘴巴,不敢出聲,手指還是搭在冉步月身上,輕輕撫摸他。
直到聽到冉步月均勻放緩的呼吸聲,舒枕山才小心地坐了起來。
他低頭看著冉步月舒睡的臉,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臉變得有點紅。
唇上還鮮明地殘留著接吻的觸感,令人沉醉。
接吻代表的意思,舒枕山當然記得。
阿冉說他不和炮友接吻,現在他們接吻了,難道意思是……?
但是當時冉步月哭得很傷心,正需要安慰,可能他只是沒有分神拒絕自己,冉步月那時大概根本不記得接吻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