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化妝也沒做造型,完全和青春稚嫩的大學生沒區別。
舒枕山還在對著鏡子刮鬍茬的時候,冉步月已經挎好帆布包,正要出門。
舒枕山急忙探頭:「先別走,我送你。」
「我自己坐Uber。」冉步月說。
見冉步月毫無猶豫地推開了門, 舒枕山又飛快加了句:「我很快就能出門, 不耽誤你時間。」
其實完全不耽誤, 離活動正式開始還有幾個鐘頭, 時間綽綽有餘。
冉步月故意把舒枕山的話當耳旁風, 一隻腳踏出門框。
舒枕山忍無可忍,兩大步跨過去,單臂圈緊冉步月的腰, 掖進懷裡往上一提。
冉步月猝不及防雙腳懸空,像根胡蘿蔔似的被拔回了屋內。
大門砰地一下被舒枕山關緊了。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就發生在眨眼間,冉步月有點震驚。
「等我送你去。」舒枕山居高臨下, 一字一頓地說。
語氣肅然,不是在開玩笑。
冉步月皺起眉,固執地去開門:「讓開。」
舒枕山擋在門口:「不讓。」
兩人堵在門口較勁。
舒枕山跟堵牆似的擋在面前, 冉步月使勁渾身解數,又扒又踹,都沒法撼動他,肌肉太硬了。
冉步月積壓許久的火也爆發了,怒道:「舒枕山,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舒枕山臉色瞬間沉下來,手掌一張一合,就把冉步月兩條細瘦的手腕抓到了一起。
冉步月:「你鬆手!」
舒枕山充耳不聞。
冉步月掙脫不開,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刺耳:「你當你是誰啊?你又不是我男朋友!你tm管不著我!」
「……」
舒枕山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這話太尖銳了。
冉步月還在亂嚷,舒枕山不由分說地把他雙手拉高到他頭頂,另一手把人扛到肩上,強硬地把冉步月關進了房間。
冉步月一陣天旋地轉,又失去了雙手自由,情急之下張開嘴,狠狠一口咬住了舒枕山手臂,牙齒深深嵌入皮肉,死不鬆口,像是要咬下一塊肉那樣兇狠。
「!」
舒枕山疼得面容扭曲,硬是一聲不吭,任冉步月咬。
也不是第一次了。
分手前做的最後一次愛,冉步月咬的比這次更疼。
等冉步月終於鬆開嘴,圓溜溜的牙印上已經滲出一圈血跡,手臂上的肉迅速地腫了起來。
舒枕山潦草地看了一眼,沒處理。
冉步月喘著粗氣,氣鼓鼓地瞪著舒枕山。
剛剛梳好的頭髮都炸開了,像朵憤怒的太陽花。
舒枕山靜靜地看著他,聲音平緩,透著冷意:「對,我不是你男朋友,也沒資格管你。」
說著,他鬆開冉步月的手腕,大拇指還揉了揉被他掐出來的紅痕。
舒枕山站起來,垂眸注視冉步月,平靜道:「你就當被我監禁了。」
十分鐘後,冉步月滿臉不情願地被塞進了舒枕山的車。
從酒店到學校,車廂里始終一片死寂。
冉步月坐在最左邊,扭頭看著窗外,舒枕山坐在最右邊,膝頭擱著筆電工作,兩人中間的地皮能賣兩百個億。
平安到達學校,舒枕山心中終於放鬆了些。
當地財團再權勢滔天,也不敢在校園裡造次。
車剛停穩,冉步月就一語不發地下了車,頭也不回地向演講廳走去。
舒枕山沉默地跟在他身後。
走到一半,冉步月短促地回頭看了一眼,視線剛碰到舒枕山,又飛快地把腦袋轉了回去。
還沒到活動時間,演講廳只有嘉賓能進去,觀眾不行。
在冉步月進入演講廳之前,舒枕山拉了一下他。
冉步月不耐煩地停下,拍開舒枕山的手:「別碰我。」
舒枕山完全不惱,抬手把冉步月凌亂的劉海撥到他耳後,溫聲說:「阿冉,演講加油,你肯定能表現得很好。」
冉步月一臉冷酷:「還要你說?」
舒枕山笑了笑,屈起的指節輕輕蹭過冉步月臉頰:「我會在台下為你鼓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