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專心準備明天的活動就行。」舒枕山道。
冉步月微微眯起眼,審視著舒枕山。
「行。」冉步月說。
接著他鬆開了舒枕山的手。
兩人一路無話地回到酒店,不出所料舒枕山只訂了一套房,電梯直通,在頂層。
冉步月敏銳地察覺到,這次的套房並不大,只有三個房間,裝潢也很簡單,只有必備家具,視野開闊,簡直是為了……防止躲藏。
哪哪都不對勁。
「你先去洗澡?」舒枕山問。
「嗯。」冉步月壓住心中煩躁,走進浴室,「我要泡浴缸。」
說著便打開浴缸水龍頭,水聲嘩啦啦直響。
舒枕山尾隨而入,在浴室里緩慢踱步,伸手敲了敲鏡子,不知道在觀察什麼。
冉步月靠著洗手台,面帶不屑,語氣刺人:「你進來做什麼?」
「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舒枕山也沒什麼好臉色,「本來明天的那一場,我們上上周已經做過了,我是那麼不守信的人嗎?」
「我看你明明很饑渴。」冉步月漠然道,「從隔音差的民宿換成頂層套房,不就是想操我嗎?」
舒枕山表情凝固了:「……不是的。」
「發情了就自己滾出去找人解決。」冉步月指了指門外,露出一個很刻薄的笑容,「要不要我給你推薦幾個會所啊?」
舒枕山頓時黑了臉:「冉步月!」
「滾出去。」冉步月不耐煩地把舒枕山推出浴室,嘭地一聲巨響甩上了門。
屋內足有半分鐘沒有任何動靜。
聽不到舒枕山離去的腳步聲,估計舒枕山還站在門口。
冉步月就不等了,大步邁入浴缸,濺起響亮的水花,浴缸花灑還在放水。
安靜地等了幾分鐘,冉步月直覺舒枕山離開了門邊,不久後,傳來男人非常不明顯的講話聲。
冉步月輕手輕腳地從浴缸里站起來,隨手抽了條浴巾披到肩上,瘦白的腳掌穩穩踩在微濕的地磚上,走路不出聲幾乎是他生來的天賦。
冉步月悄無聲息地來到浴室門邊,把耳朵貼上去。
舒枕山打電話,講的英語,刻意壓低了聲音,冉步月只隱約聽到幾個單詞。
「校門」、「保鏢」、「秘密地」、「雲巔」……
剩下的聽不清了。
舒枕山打電話的聲音停止後,外面沉寂了一段時間。
冉步月耳朵一動,捕捉到一道很輕微的電子音,像是某種解鎖成功後的提示。
再之後就什麼也聽不見了。
冉步月回到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換上睡衣,攜著一團熱騰騰的水汽推門而出。
舒枕山正安穩地坐在書桌邊工作,穿著居家服,一副人夫的樣子。
聽到浴室門開的聲音,舒枕山立刻看了過來。
冉步月仿佛壓根看不見舒枕山,目不斜視地路過他,自顧自躺上床,開始玩手機。
舒枕山有點無奈地跟他匯報:「我去洗澡了。」
冉步月面無表情地把手機橫屏握住,沒搭話。
手機歡快地唱了一聲:「Timi~」
舒枕山:「……」
他識相地不再自找無趣,拿起睡衣走進浴室。
冉步月盯著遊戲界面,豎起耳朵,聽到浴室門關好、淋浴開啟的聲音。
手機被撇到一旁,床沿探出一條細長的腿,冉步月繃直腳背,踮腳下床。
循著剛才聽到聲音的方向,冉步月排除掉臥室和客廳,來到次臥。
冉步月輕敲各個牆面,在某個地方停了下來。
輕輕將牆面往裡一按,一道暗門打開,露出一個指紋識別器,和九鍵數字密碼鎖。
冉步月在心裡抱怨了一聲,大半夜的在這兒玩起密室逃脫來了!
他懶得像電影裡的主角那樣亂猜密碼,二話不說,直接把自己的拇指印了上去。
指紋不匹配也沒事,有本事直接從前面伸出一桿槍把他給崩了。
機器掃描三秒鐘,綠色光一閃,發出細微的通過驗證提示音,和他剛剛聽到的一樣。
只要舒枕山現在不是貼在浴室門板上偷聽,應該不會察覺。
察覺了也沒事,反正該心虛的人是舒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