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度接通後,沒有給靳邵說話的機會,直接道:「他喝醉了又怎麼樣?你不是在陪著嗎,怎麼?一個大男人連扛人的力氣都沒有?還需要我一個弱女子去幫忙?」
靳邵也不是什麼好脾氣,這會兒更是火氣大,直接怒道:「江望舒,你有沒有良心,他是為了誰才在這裡買醉的,他被停職又是為了誰?」
一連串的質問,讓江望舒也起了火氣,本就不爽的她這會兒也是徹底被激怒了。
「我有要求他這樣做嗎?還是我拿刀抵著他了?」她憤怒地踢向石子,無辜的石子滴溜溜地滾向路邊,「還是當初是我讓他提的分手?」
靳邵比她還憤怒,他那邊放著吵嚷的音樂,幾乎是扯著嗓子在高喊:「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還能不能過去了,八百年的事還要翻出來,陸白榆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地址我發給你之後我就走人,你要是捨得他被人撿屍就別來。」
他撂下一句話後就直接掛斷了,只剩下江望舒一個人空對著手機,耳中還殘留著嘈雜樂聲的鼓點。
江望舒清楚靳邵不過是故意威脅她,目的就是為了讓她主動去找陸白榆,但在原地徘徊了五分鐘後,她還是打了車。
誰讓她欠了陸白榆呢?何況經歷過公司那一遭之後,她確實該跟他見上一面。
一路上江望舒腦中的想法都在回家和去酒吧兩個選項中徘徊不定,但得知目的地的司機並不會猶豫,很快將她送到了muse。
在見到陸白榆前,她還在不斷說服自己,但等到看到陸白榆後,她腦子中完全沒有這個想法了,只有怒火在胸口燃燒,且越燒越旺。
陸白榆就趴在吧檯上,靳邵當真言出必行不見蹤影,只有他孤零零一個人。
也不全然是一個人,旁邊還有幾個小姐姐正好氣地看著他,甚至有人走到他身旁試圖搭話,但都被酒保攔下了。
江望舒胸口的火都要燒到嗓子眼了。
她是非常討厭喝酒的,適當的小酌可以,但是喝到爛醉如泥的情況,在她這是明令禁止的。
陸白榆也知道這點,之前就算是去應酬,也非常注意,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掉身上的酒精味,喝到如此人事不省的地步,她也是第一次見。
但即便是如此,還能招蜂引蝶,她幾乎是咬著牙想道。
江望舒就在那兒直直地看了好幾分鐘,酒吧燈光昏暗照不清她的面容,靳邵根本搞不懂她到底想幹什麼。
他自然是不敢走的,開玩笑,他兄弟要是真的被人撿屍了可怎麼辦?
但他也不敢賭江望舒的良心,萬一看到他在,她直接轉身走了怎麼辦,只好躲在偏僻角落裡偷偷窺視著,而且為了防止意外發生,他還給酒保塞了錢,讓對方照看著。
「她到底在想什麼啊,怎麼還不去?」靳邵嘀咕著掏出手機又發了條信息。
很快一名曼妙的女人出現在了吧檯,雖有酒保勸阻,但對方直接坐在了陸白榆附近,並叫了瓶酒,這下酒保也不好趕人了,甚至還跟女人聊了起來。
只是聊著聊著,女人的身子就偏向了陸白榆的方向,甚至還伸出了手……
這都能忍嗎?雖然人是他叫來的,但靳邵幾乎是咬著牙在看。
女人的塗著黑色甲油的手緩緩伸向陸白榆的臉,在幾乎要觸到的一瞬被人握住了,靳邵長出一口氣。
「這位小姐,私自對人動手動腳不太好吧。」江望舒冷漠道。
女人看向酒保,酒保像看到救星一樣,道:「你是江小姐吧,快點把你男朋友弄走吧,他在這太影響生意了。」
對方自然是誇張的,酒吧里什麼時候缺爛醉的人了,不過今天這位客人灌酒的架勢確實有嚇到他,他都害怕人喝進醫院去。
江望舒沒有反駁,女人訕笑了下扭頭就走了,只是臨走前對著靳邵的方向拋了個媚眼,看得靳邵眼角抽抽。
但還好江望舒終於去了,靳邵鬆了一口氣。
「陸白榆!」江望舒使勁兒搖晃他肩,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不耐地皺了下眉。
男人醉的似乎沒有那麼死,迷濛地睜開雙眼支吾道:「小舒……」
酒保樂了道:「還真是認人,剛才那麼多人叫他,他都沒反應。」
江望舒並沒有覺得高興,反而眉頭皺的更緊了。
酒吧也見怪不怪,碰到自己男朋友喝成這樣的沒有人會開心的,不過看在那筆豐厚的小費以及今天能拿到的提成上,他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好話:「你們是不是吵架了,聽我一句勸,沒什麼過不去的,和好吧。」
「有些事情不是能輕易過得去的。」江望舒說道。
但酒保卻笑了笑,雖然不反駁,卻一副已經看透了的樣子。
他剛才也聽到了些靳邵和江望舒吵架的內容,雖然並不清楚事情的緣由,但江望舒能來這裡本身就表明了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