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用遭受日曬雨淋,也不用受禿鷲啄食。
但也沒有興奮,只有遭受過巨大折磨之後的死寂。
羅希一時間竟然有些眼眶濕潤,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反倒是江望舒安慰了她:「這不是很正常,每個人都應
當將愛自己放在第一位。我爸媽也有自己的生活,對他們來說我是他們的女兒,但也只是他們的女兒。」
羅希張了張嘴,說不出安慰的話,畢竟江望舒家的情況確實很複雜,最後只能無力道:「你還有我跟洛焱呢。」
江望舒聞言睨了她一眼,像是在說你怎麼還提他。
「洛焱雖然最近昏了頭,但他也是真的喜歡你,只是保護欲強了些,手法太極端了。但他真的沒有惡意,這些事情的初衷也不過是為了讓你遠離陸白榆。」羅希瘋狂解釋道,「他是想過你不會接受婚約的,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這反而起了反作用,加速了你們兩人在一起。」
她這話引得江望舒想要發笑,「這是洛焱給你說的解釋?想要保護我,所以就要跟我結婚,有這麼保護我的嗎?」
「羅希,你是不是真的暈了頭了,這鬼話你也信?」
羅希焦慮地咬住了下唇,不知道該不該跟江望舒說那些事情。
她本來最近就事情繁多,身體不好,要是再知道那些事,跟陸白榆鬧翻了可怎麼辦?
正如羅希了解江望舒一樣,江望舒也同樣了解她。再加上她本就聰明,立刻就聯想到了洛焱今日未說透的話。
「陸白榆到底隱瞞了我什麼?」江望舒沉著臉問道。
羅希還在猶豫,但江望舒立刻補充道:「這件事你是瞞不住我的,我如果真的想知道,洛焱肯定不介意告訴我。」
羅希實在是不想讓她跟洛焱之間關係再度惡化了,最終還是告訴了她。
窗外的雨下的愈發大了,陸白榆看著地面,憂心忡忡。
他打開手機給江望舒發了條信息:「我煲了點湯,你回來吃飯嗎?用不用我去接你,雨有點大。」
他看著對話框裡他發的消息,不覺得露出了笑。
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竟然也變成一個老媽子了,往上一划拉,全都是對女友關切的話,操心到不行。
但即便這樣變得不像他,陸白榆也甘之如飴。
又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收到江望舒的信息,陸白榆不覺得蹙起了眉。
他挑了件江望舒的大衣,拿了車鑰匙就準備去接人,羅希家的地址他也是知道的。
不過還沒有等到他出門,江望舒就率先回來了,只是看到她的樣子,男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怎麼弄成這樣了,你沒有打傘嗎?」陸白榆快步去浴室拿毛巾。
江望舒看著男人幾乎是小跑著過去的背影,垂下了目光,身上的水滴落在門口的地毯上,洇出一個個圓形的水痕。
男人回來的極快,拿著大毛巾的他非常自覺地幫著擦拭她身上的水珠。
江望舒能感受到他身上暖烘烘的體溫和浴巾上香氛的氣息,遠處的廚房上應該還燉著他做的湯,有著誘人的飯菜香。
很有家的味道。
她不自覺地用雙手環住了男人的身軀,江望舒凍得發抖的身體隨著他的體溫漸漸回暖,軀體向她發出愜意的信息。
是舒適、是不設防,也是信任和愛戀,這些東西交織在一起,讓她內心五味雜陳。
「怎麼了?難道又發燒了,突然這樣撒嬌?」
陸白榆的衣服被女友身上的給沾濕了,但他絲毫沒有被當做毛巾的惱怒。只是苦惱於沒有辦法給她好好擦拭了。
但女友沒有回答,反而抱得更緊了。
男人有些慌了,疑心她病情又復發了,試圖拉開距離。
突然懷中人問了句:「陸白榆,當時你為什麼跟我分手?」
這句話聲音壓得極低,但因為兩人離得太近了,他聽得非常清晰。
陸白榆按在她肩上的手一頓,而後又繼續,將毛巾包住了她的頭髮,他一點點仔細擦著,「怎麼突然想起了來問這個?」
若無其事的語氣,毫無起伏的聲線,聽起來就像是她提了一件很久遠的小事。
但江望舒知道,他如果真的不在意,根本不會是這樣。
這恰恰說明了,她戳中了他的心結。
於是她也裝作若無其事道:「只是我們複合這麼久,我沒有好好問過。」
「這麼突然嗎?難道是洛焱又跟你說了什麼?」陸白榆刺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