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揪著他大衣的領子，興致缺缺。
他沒問她為什麼要跑出來不回家，她也沒有答。兩個人就靜靜地這麼坐著，誰也不說話，等著燈光慢慢變暗。
突然，江望舒拎著他的衣服起了身，「走吧，凍死了。」搓了搓胳膊，就胡亂往一個方向走。
陸白榆一個健步，伸手拉住了她，撐開傘說道：「回家的路不在那邊。」
「哦。」她怔怔地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等著他放開。卻見那手攥的更緊了，寬大的手掌帶著熱度焐熱了她冰
涼的手，連指縫的間隙都不放過。
「過來點，別被雨淋到了。」他拉著她，靠她更近了幾分，像是半擁她在懷裡。
被愣神帶了一段路之後，她才反應過來，道：「你剛剛是不是在這偷聽了？你從那兒開始聽的？」
「從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陸白榆語調帶笑回道。
被看到小朋友跟她表白，江望舒臉有點發熱，但直覺告訴她，這男的絕對知道更多。
江望舒拽著他的手撒嬌道：「我不信，你快點告訴我。」要是她之前講的心事也被聽到了，豈不是丟人丟大了。
「真的，要不要做我女朋友？」陸白榆又溫柔重複了一遍。
「啊！你這人怎麼這樣。」江望舒被他調侃的耳朵都紅了，但心思還在他聽到她的心事上，一個勁兒拽著他的胳膊搖。「你就跟我說吧，你到底聽到了多少？」
陸白榆無奈地嘆了口氣，收了傘。
雨徹底停了，不過街上仍舊空曠，難得的清淨。天地寬廣，枯枝蕭瑟，殘葉遍地，只剩下相互依偎的兩人。
他看向她，江望舒還在執拗地看著他，似乎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一點不明白現在是什麼場合。
小瘋子，他在心裡低聲說道，順手幫她理了下被風吹亂的頭髮。活動了一會兒，她臉色紅潤了起來，像多汁的桃子，他沒忍住，捏了捏。
「你幹嘛？」她不滿地拍了下他，斜睨看向他的眼神都透著可愛。
很突然間，他抱住了她。多年前壓在她身上的積雪，透過這個擁抱浸透了他的心臟。
你輸了，他對著那個多年前高傲的少年說道。
不過做輸家，感覺也不錯，他聞著懷中人的發香想到。
「你幹嘛？突然發什麼神經。」江望舒感覺那紅快蔓延了，急忙掙扎道。
「別動，我認輸了。」陸白榆有些孩子氣地說道，轉而將頭放在她的肩上，雖然這個動作他一個高個子做來有些憋屈。
「你……什麼意思？」江望舒心跳得厲害。
他在她耳邊再次重複道：「江望舒，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天地寂靜，一時間他們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對方的體溫，和彼此的心跳。
「我……」江望舒鈍聲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眼淚馬上要不受控地流下來了。
像是在黑夜裡走了很久，茫然不知所措，正在這時，月光突然照了下來。
陸白榆起身，雙手扣在她肩膀上，想要看清她說話時的表情。不論是答應亦或是拒絕，他都想要聽清、看清她的回答。
正在這時，大老遠傳來了羅希的聲音：「喂！江望舒！你知道老娘找了你多久嗎？」
羅希從計程車上下來，直接飈到了兩人身邊，絲毫不顧及兩人間的氣氛。她掰過江望舒的身子，略帶鼻音說道：「你為什麼要掛我電話！」
陸白榆的扶在她肩膀右側的手落了個空。
江望舒看向她才發現，一向自稱流血不流淚的人，此刻眼眶居然在泛著紅。
「我承認是我錯了，我知道洛焱對你居心不良，一直沒有告訴你。但是，你也得考慮考慮我的想法啊。我喜歡洛焱那麼多年，卻只能看著他對你單相思，我也很難受的。」羅希扔出了一連串的長話，像是生怕江望舒不給她解釋的機會，而一旁的陸白榆，則被她忽視了個徹底。
江望舒被這一串話給打懵了，話中的信息量讓她腦子有點宕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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