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勾搭上我們公司哪個小姑娘了?」陸白榆向吧檯要了杯酒,鬆了松領帶。
靳邵:「聽說你手底下來了個小月亮,漂亮到你們一整層的餓狼都摩拳擦掌的,什麼時候給我介紹一下?」
小月亮?確實是月亮。陸白榆搖晃杯子的動作一頓,碎冰撞在杯壁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放下杯子擦了下水漬說道:「等她能轉正了再說。」
兩人有工作上的接觸,他的助理都和靳邵熟識。
「剛畢業的小姑娘,碰到你這麼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上司,真是倒霉。」靳邵只以為是小姑娘做事不太麻利。
陸白榆目光掃過靳邵,不置可否。
靳邵哂笑了一下,連忙轉過話題,「你這次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不過是收購一個子公司而已,用得著你陸總監花費這麼多心思?」
「子母公司之間有交叉持股的問題。」
陸白榆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但靳邵之所以能和他成為朋友,自然能懂他的意思,「對方害怕清友收購子公司是為了母公司的股份,所以才僵持不下。」
「是。」
「看樣子這家子公司持股的份額還不少,但是一家子公司怎麼會有母公司這麼多股份呢?」
「這家子公司的法人是總公司董事的兒子,也虧的他經營不善,我們才能以這麼低廉的價格收購,補足清友的商業版圖。」陸白榆喝了一口酒,難得露出了點笑。
靳邵嫌惡地皺了下眉,「又是裙帶關係,這些二世祖的生意可真好做。」明明自己也是一個富二代,但靳邵卻分外嫌惡。
靳邵:「但你別忘了,清友也不過是上市之後才開始轉型的,原身也是家族企業。雖然那些親戚已經開始被逐漸邊緣化,但在公司還是根基深厚。你這樣子大刀闊斧收購,他們能願意嗎?小心那些蠹蟲給你使絆子。」
陸白榆目光泛冷,道:「你以為他們沒做嗎?這次收購之所以這麼不順,他們的功勞可是占了一大半。我不在的期間,招標立項簽合同,撈的油水怕是能撐死他們。不過,他們也得意不了不多久了。」
靳邵見他心中已有成算,便不再說什麼,再往下說深了,就涉及到商業機密了,兩人默契地偏轉了話題。
「還沒有祝你喬遷大吉。」陸白榆從公文包里取出了一瓶紅酒來,拿出來的時候,一個本子被不甚帶落。
靳邵接了過來,看了牌子和年份,便知道價格不菲,「謝了。」
陸白榆撿起本子放在手邊,便看到靳邵神情不虞,「怎麼?」
「還不是新房子的事鬧得。」靳邵頭疼地扶額,「你說老太太怎麼能那麼迷信呢?換個新房還要看看風水,還看出了毛病,那風水先生非得說我跟那房子八字不合,搬進去就有血光之災。她現在是哭著鬧著非要我把這房子賣了。」
陸白榆提議道:「房子離清友還挺近的,要是找不到合適的買家,乾脆賣給我算了。」這是摸准了好友拗不過他媽。
靳邵正在猶豫不定時,突然發現了一個不合畫風的東西。
「這是什麼?」他舉著粉嫩嫩的本子問道,語氣寫滿揶揄。「哪個小姑娘落下的~」
「小月亮。」陸白榆就連喊這些有些曖昧的暱稱時,都帶著一本正經,讓靳邵直覺無趣。
不過出於好奇,靳邵還是翻看了兩下,字跡娟秀,只是……
「這記得會不會太簡單了點?」筆記上只記得了幾個發言要點,看起來格外敷衍。
「有嗎?簡略得當,還可以。」陸白榆想起蔣媛那繁瑣到看得眼睛疼的紀要,肯定的點點頭。
靳邵直覺事情不簡單,他跟陸白榆認識多年,深知,他的腦迴路和常人不太一樣。當然,這話並不是貶義,而是因為他理解力超出普通人造成的。譬如,他說話不喜歡解釋,寫東西正常人看經常會一知半解。但不是他故意裝B往晦澀了搞,而是他覺得這是常識性問題。
而他這才認識人家一天,就稱讚了對方,這很不尋常。
但靳邵不知道的是,江望舒的這種筆記風格,就是被陸白榆本人帶出來的,他自然不會覺得自己的筆記風格有問題。
而另一邊,江望舒一下班就直奔閨蜜家去了。羅希給她遞了一大杯水,她一口就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