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佑斜眸,「不逆來順受會從來都不自主做任何選擇,只看命運給你什麼嗎?它給你你想要的,你就無可無不可地說個Yes,它給你你不想要的,你就搖搖頭說個No,它把你想要的拿走,你難過一陣也可以無所謂地說個OK,我沒說錯吧鍾粵?比如我,比如江丞,比如很多人,你隨他們在你的人生里來去,卻有一刻真正想過自己喜歡什麼,想要什麼樣的生活嗎?」
鍾粵瞳孔巨震,驀地抬起頭深深地看向他。
何嘉佑靠近一步,幫她把鬢邊的亂發別到耳後去,語氣突如其來的認真:「鍾粵,你活到這麼大,都沒有遇到過一個讓你寧願和全世界作對也要得到的人嗎?」
鍾粵眯了眯眸子。
神清迷茫。
無關她有沒有遇到過這樣一個人。
而是她從來就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
從小掙扎在溫飽線上的她,就像是一塊天然感情貧瘠的石頭,又被生活磨去了稜角,到最後,似乎什麼對她而言都變得可有可無。
除了錢。
就算和全世界作對,也要得到的人……存在嗎?她怎麼能保證她為了他和全世界作對之後不被背叛呢?她感情貧瘠,卻有極高自尊,她的自尊不允許她在兩性關係中處於下位,明明只要不那麼在乎,就可以將自己保護的很好,她為什麼要去冒險?
有人值得她冒這樣的險嗎?
走廊里的喧譁聲越來越近,她和他都知道,是醫生和護士趕來了。
鄭靜嫻在外面輕輕敲著門,問:「鍾粵,好了嗎?」
鍾粵回過神來,又低頭整理了一下病號服胸前的扣子,喊了聲,「好了。」
何嘉佑等了半晌,卻沒有得到她的回答,不禁嘲諷一笑,退後半步。
房間裡都是周錦程送來的花和禮物,連帶著空氣都變得渾濁又沉悶,膩得人難受。
有人從外面推開了門,然後沒過半分鐘,病房裡就擠滿了神情凝重的醫護人員。
鄭靜嫻和周錦程緊隨其後,進門後就徑直走向了會客廳的小沙發,陳洛初一臉玩味神色,手機里的遊戲卻沒有暫停。
鍾粵坐立不安,注意力都在何嘉佑那邊,卻又不能不照顧到周錦程的感受,畢竟,他並不是她可以隨意招惹的人。
但礙於這麼多外人在場,她也實在不好說什麼。
周錦程眸光深邃地看了她半晌,繼而一笑,「那天送你來醫院後不巧公司剛好出了點緊急的事情,就沒能一直陪著你。」
鍾粵拘謹地點了點頭:「我都明白。」
周錦程又說:「這些東西都是在我銀座隨便買的,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但想來風格應該是和你適配的。本來是應該送去家裡的,但時間太趕,我下了飛機就直接過來了。」
鍾粵額頭上的汗都快下來了,只能說:「周先生你實在費心了,不過這麼貴的禮物我實在不敢隨便收。」
周錦程的手指一下下敲擊在茶几上,像是一種倒計時,給人的壓迫感十足,「你忘了那天我們說了什麼嗎?做我的女人,以後花錢就是你日常的生活,幾件小禮物你都要說什麼敢不敢,就是在羞辱我周某人了。」
這話說得霸氣十足,引得那邊幾個醫學生和小護士都滿臉吃瓜神色地探眸過來將他們二人從上到下瞧了瞧。
瞧完又轉過去看何嘉佑,吃瓜神色頓時又轉為憐憫和同情。
這兩天他們來來去去地查房,又豈會不知道何家這個大少爺每天都膩在人家小姑娘的病房裡不肯走,這麼一看,他竟是個第三者或是備胎?
這年頭,就連富二代都變成備胎了,這姑娘,還真有點東西。
幾個人又不約而同轉過來再細細看了看鐘粵。
鍾粵已經熱得像一隻煮熟的蝦子,根本不敢和任何人目光對視,並再一次痛恨這地板太過嚴絲合縫,不能讓她鑽進去。
氣氛正尷尬得不行,何嘉佑那邊卻突如其來地連呼了幾聲「痛」,連倒吸冷氣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
鍾粵緊張至極,忽地一下就起了身,後面周錦程再說什麼,她都聽不見了。
醫生說:「我看著還好,只是有點輕微出血,萬幸傷口沒有崩開。」
何嘉佑始終擰著眉,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怎的咬牙切齒,「你確定嗎?」
「當然,只是你接下來必須要注意,不能再讓它受傷了,不然就有點麻煩。」
何嘉佑沉默不語。
醫生以為他被嚇著,又轉言安慰道:「當然,你也不用太焦慮,就正常生活就行。那天清創還算及時,破傷風的機率其實很小。而且傷口也比較整齊,沒有傷到什麼重要的神經,後期通過康復訓練還是大概率能恢復到和之前一樣的,不會影響功能。哪怕皮膚會留疤,也能通過醫美最大程度地祛除。」=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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