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鍾粵的臉紅得不能再紅,「浴缸的水剛放滿,我還沒來得及泡澡呢。」
「這樣啊。」何嘉佑挑了挑眉,嘴角的壞笑一閃而過,「那剛好一起吧。」
他單手扯掉領帶扔到一邊,又開始解襯衫的扣子。
「God...」鍾粵立刻將臉別到了一邊去,無語地抱怨道,「何嘉佑!我明天一大早還要出差呢!三個小時的飛機,下了飛機還要坐幾個小時的大巴,我需要休息,休息!你懂嗎?」
「是嗎?」何嘉佑將襯衫也扔到了一旁的地上。
在燈光的映照下,他面容俊美,皮膚白皙,肌肉線條自然流暢,美得就像雕塑大師手裡的一件藝術品,哪怕只是看一眼都是頂級的視覺享受。
搞得鍾粵每次事後都不敢細想她曾對這副身體做過什麼。
不然心底總會升起一種負罪感。
「那這是什麼?」
一個海豚模樣的小玩具驟然放大出現在鍾粵眼前。
「何嘉佑!」鍾粵瘋了似的開始去搶他手裡的東西。
整個人都變成了絳紅色。
她只是……只是想放鬆一下就趕緊睡覺的,誰能想到他會突然回來啊!
而且他怎麼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麼的!正常人不是只會覺得那是個抽象化的擺件嗎!
就這他還好意思說自己跟她之前是什麼純,情,處,男?
「這小東西功能全嗎?」他將它放到她的面前,距她的唇只差毫釐。
鍾粵僵在原處,羞窘得腦子裡嗡嗡響,根本不知道此刻該作何反應了。
「寶貝,你相信我,我一定比它更貼心,更厲害,更能……讓你舒服。」他輕輕捏住她的下巴,眸子裡都是笑意。
「何嘉佑,你欺負人。」鍾粵垂眸,瀲灩的目光輕紗一般從他臉上掠過,最後落在他的下巴和鎖骨之間。
何嘉佑將那個小海豚悄悄放到背後的架子上,輕聲哄著:「我怎麼可能欺負你呢。」
吻已如春風化雨,落了下來。
迷濛中她聽見他問,「白色鬱金香的花語是什麼?」
她不假思索,「純潔的愛。」
說完才意識到哪裡不對。
他輕笑,吻卻依然在綿延,「你怎麼對別人送的花這麼了解,看來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
鍾粵喘息著回敬,「你都敢把別人送的花帶回來,不也沒考*慮我的感受嗎?」
何嘉佑眯了眯眸子,實在沒想到她倒打一耙的功夫已經爐火純青到這種地步了。
不是她見有人撬牆角高興得不知所以趕緊把自己買的花雙手奉上,頂著大雨都要逃跑,巴不得他真和那個女人發生點什麼事她好全身而退嗎?
現在怎麼成了他的錯?
「這花真是張梓希送的?」何嘉佑氣極反笑。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鍾粵手指還纏著他的髮絲。
「……」何嘉佑發狠掐住她的腰,「可張梓希告訴我,這花是你送的,是祝我和她小別勝新婚共度良宵的。」
「她真這麼說?」鍾粵的身體毫無防備地向前一傾。
她不是都跟張梓希說了嘛別告訴何嘉佑她來過機場了嘛……
「鍾粵你告訴我什麼叫小別勝新婚?嗯?」
「我……我承認我是去過機場……我就是太在乎了才會落荒而逃的,畢竟和張梓希相比,我什麼都沒有……我連介入你因果的資格都沒有。Felix,對不起,我可能,有點喜歡你了。」鍾粵的聲音越來越低,眸底也被淚水充盈。
眼前的傢伙心思太玲瓏,如果不是這種邏輯合理的台詞和生動自然的演技,恐怕不足以騙過他。
既然他這麼喜歡玩這種要死要活非你不可的感情遊戲,她當然有義務奉陪。
畢竟,別的劇本殺遊戲可沒有給NPC提供百萬年薪的!
「來不及了,你已經介入我的因果了。」何嘉佑果然被她的眼淚蠱惑,再也記不起本來要質問她什麼。
他只是溫柔地將她臉上咸澀的眼淚吻進唇齒之間,像對待這世上最易碎的珍寶。
最後,他抱著她雙雙落入雲朵般的泡沫里,一次次地向她證明,他也像她那樣深沉而熱烈地喜歡著她。
不為什麼。
也和他們相識的時間長短無關。
他骨子裡就是個孤傲而感性的人,輕易不會愛上誰,一旦認定,就再難改變。
「下次還敢把我往別人懷裡推嗎?」
「不敢了。」
鍾粵求饒。
折騰到凌晨三點,她才在他的臂彎里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夢都沒做半個。
第二天早晨鐘粵被鬧鐘吵醒的時候,何嘉佑依舊呼吸綿長酣睡著,看來是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