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煥換了身裝束,背著個小竹簍,套了一雙白手套,手裡拿把小鐵鏟,地中海被黑色的毛線帽遮住,顯得土氣略帶一點年輕。
「大家到齊了,出發!」
王悅可靠著許多珠竊竊私語,「他這是要起義啊。」
許多珠被她逗的咯咯笑,小臉蛋上的蘋果肌一顫一顫。
「還挖野菜他看我像王寶釧嗎?」
團建項目,大家一個都不能少。簡直堪比蝗蟲過境。
目標地,就在附近的田,很近。
「小蝗蟲」們還沒有經驗,「大蝗蟲」一一向大家介紹,什麼可以挖什麼不可以。
介紹了半天,大家感覺好像什麼都可以挖。
林煥崩潰了,他決定放棄這群五穀不分的少男少女,他今天可是帶著老婆下發的kpi來挖野菜的。他才是這群人裡面如假包換的「林寶釧」。
沒關係反正最後洗菜的時候還可以篩選一遍,林煥自我安慰道。
許多珠如魚得水,什麼不能吃什麼能吃,這都是她以前的生活經驗,她只管把自己覺得能吃的都挖出來。
王悅可都驚了,她以前和父母下過地,野菜即使是豐年在餐桌上都算是正餐,挖自然是不會挖錯。
她震驚於許多珠的手速和能力,由衷的讚嘆,「多珠你好厲害。」
許多珠才洗過頭,沒來得及吹頭,濕發自然的垂落,劉海先被風吹乾,因為靜電的緣故,不時的沾到額頭上。
側面迎光看,兩頰還有著鼓鼓的嬰兒肥沒消,嬌憨好q。
她一動起來嘴邊的肉更鼓了。
「我瞎采的。」
許多珠看向王悅可笑,蹲在地上躬著身子,像是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像什麼呢?王悅可一時想不出貼切的,反正乖的快要把她給融化了,要不然大家都很喜歡這隻小動物呢。
王悅可用乾淨的手背去蹭許多珠的臉頰,冰冰涼的臉皮,軟軟的像是香甜的蛋糕店裡放在冰涼櫥櫃裡的雪媚娘。
王悅可想自己小時候會不會也這麼可愛?她記不清了,那時候的記憶很模糊,小時候沒有條件照相,唯一的照片是滿月的時候,媽媽抱著她照的一張。女人懷裡抱著的小孩,臉蛋上是深紫色的高原紅,白白的額頭上點了一顆紅痣。
看不出美醜,估計沒有這麼可愛吧。
王悅可把挖出來的馬蘭頭甩了甩尾部上的泥,放到塑料口袋裡,蹲著的腳麻掉了,她站在起來,剁剁腳,眼睛沒有離開認真挖菜的許多珠。
美艷的長相羨慕幼態的,幼態的羨慕成熟的,人總是會美化自己沒有的東西,但其實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自己,有著獨一無二的美麗。
王悅可告訴自己羨慕可以,不要深入,停止在羨慕的境地就好。
真好,這麼好的人是她的朋友。
她與有榮焉。
也不知道是林煥的kpi太多,還是為了節省,袋子發的是尿素口袋。
有導師在場,摸魚也不暢快,怎麼著也得想辦法把這大袋子填的七七八八的。
摸著摸著,許多珠身邊出現一個大塊頭,許多珠把菜放到袋子裡,搞不懂楊知樂怎麼過來的。
楊知樂拿著小刀,沿著乾澀的泥土,去割那貼著地長的野菜,刀片劃斷根部,奶白色汁液溢出,在底部凝結出一顆濃白水珠。
第20章 no 作 no died
楊知樂抖掉蒲公英葉子上的雜草, 順手把它丟進許多珠身後的黃色蛇皮口袋。
許多珠起先不以為意,直到楊知樂和她越挖越近,許多珠一抬頭兩個人的臉差點撞倒一起。
對於許多珠來說是一場尷尬的對視, 對於楊知樂來說是蓄謀已久。
男人的臉須臾間放大,高挺的鼻樑上是一對深邃的眼窩, 黑亮的眸子不轉睛的看著多珠。
楊知樂近到能聞到許多珠身上的青草香, 那是不同於空氣里的泥土芳香, 也不是手上的草味, 是一種帶著溫熱的人體溫度的味道, 他確定那就是許多珠身上的味道。
近在咫尺的少女臉上的絨毛清晰可見,眼睫跟著呼吸在顫動。
許多珠和楊知樂對視的一瞬間腦子就宕機了, 回神過來, 向後踉蹌了一步。
楊知樂下意識伸手去扶,鋒利的刀片瞬間劃破他的左手手背,鮮血直流,蜿蜒的血順著食指滴落在乾燥的土地上。
渴求水滴的泥土,瞬間吸收了飽滿的血滴, 凝結成濕潤暗紅的泥巴。
楊知樂的五官痙攣,先看向許多珠確認沒有跌倒,再去查看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