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廚房有沒有吃的,弄點來。」
「哦,好。」小寧腳底抹油趕緊出逃,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邊走邊打哈欠,還好太子爺家工資高,福利好,不然她是要跑路的呀。
「再問一遍你哪裡疼。」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1】
「你不說別怪我自己上手找了。」
悄悄地我走了。
鍾鶴輕微的嘖了一聲,把手搓的發熱,撩起人的褲腿開始檢查。一寸一寸的按著,力道不輕不重。
小粉紅神遊天外,思考著豬生的終極問題,我是誰?從哪來?到哪去?很快有人拉她出了迷茫。
一隻手按在她的後腿上,碰到痛的地上,控制不住的五官亂飛。
鍾鶴一一記下那些位置,倒出紅花油在手裡在手裡揉勻揉燙,塗抹在那些痛處。
小粉紅疼的眼淚絲絲,這人在幹嘛,只往她身上的痛處按。她第一次使用變形的爪子,用後腳去踢眼前人的手,不要再按她了,很痛。
「不要亂動。」
小粉紅胡亂的搖著頭,被抹了東西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兩條腿不安地蹬了起來。
「別踢我。」鍾鶴手上都是油,抹到哪裡都不好,沒辦法鉗製作亂的腿,這人真是一點人話都不聽啊。
掙扎越來越大,鍾鶴沒有辦法只好用胳膊肘暫時壓住兩條細瘦的腿,瞅準時機立刻跨坐了上去,也沒敢坐實怕給人傷壓疼,就虛虛的懸著。
小寧端著下午一直溫著的粥進來時,差點驚掉下巴。
我擦,非禮勿視!
「少爺!」您手下留情呀,這孩子還受著傷呢。
床上的兩人被她這一聲叫喊吸引,紛紛停下動作。
「呵呵,粥來啦,粥來啦。」小寧立刻狗腿的送過去,怎麼都想不通這兩人是怎麼纏在一起的,還好她來得及時不然戰火升級,燃到她身上。
太子爺是沒事,這皇后皇上可不得治她一個看管不利之罪。打工人難呀,可一想到自己的加班費,年終獎!她可以!扶她起來她可以!
於是拼著對於工資的熱愛,小寧微笑著對兩位當事人開口,「吃點粥唄。」,她晃了晃手裡的托盤。
最後發展成小粉紅背靠著床頭,一號技師鍾鶴為她按腿,二號廚娘給她餵粥。
魔幻,小粉紅不明白了,這都什麼情況。
她不明白,有一個人也不明白。
鍾鶴抱著人腿給人打圈按摩,他就想不通了,他下來幹嘛來了,淪落至此。
他盤腿抱著人的腳,越想越不對勁。
「你在門那裡幹嘛?」
那人被餵著粥,眼神很呆,鍾鶴心裡泛起一陣異樣。
鍾鶴試探著問,「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那人還是沒有說話,他和小寧對視了一眼。
「明天,你和我媽說帶她去查一下智力。」
「哦。」
鍾鶴接受這設定之後,就沒有那麼煩躁了,放下心裡的情緒仔細端詳起那個孩子的面容。
沉靜,蒼白,標誌,無言。
他忽然想起史鐵生《我與地壇》里的一句話。
「無言是對的。要是上帝把漂亮和弱智這兩樣東西都給了這個小姑娘,就只有無言和回家去是對的。」【2】
只有無言是對的,回家也是對的。
那個痴傻的小姑娘有家人可以保護,有家可以回,那她呢,孤兒,又有誰可以依靠,鍾鶴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
多愁善感之際手裡的腳再次動了起來,他無奈抬頭,卻見人一臉的扭捏,兩隻腳在他的手裡纏著,發汗。
「怎麼了。」明知道人聽不懂他還是下意識的問出了口。
小寧再次餵粥過去,被拒絕。
小粉紅臉色慢慢漲紅,她,她有些尿急,原來在山上都是隨便找個地方尿了就行,現在這地方看起來也不像是能隨便尿的。
面前的兩人盯著她,她更不好意思,感覺頭頂都在冒汗。
尿意越來越猛,馬上就要憋不住了。
她頂著兩人的目光用手去指自己的身下。
鍾鶴瞟了一眼,渾身不自在,眼神飄忽,耳尖冒出一抹紅。
「不要亂指。」
小粉紅以為他在問自己,更是用力地去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