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她放聲大笑,好像刮開彩票,中了大獎, 「有多想?」
「比你多一點。」
「你不可能比我多的。」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志得意滿,「走, 帶你放假去。」
他幫邵蔻拉過安全帶,她也低頭扣弄,猝不及防撞上額頭, 不小的一聲。梁瀧下意識先幫她揉揉, 好笑道:「疼了吧。」
邵蔻拍了下他的手, 他碰瓷地說:「練得是鐵頭功嗎?」話說著, 又摸了摸她的臉。
「那我這個還是鐵砂掌。」
「來,打一下, 看看功力怎麼樣。」
邵蔻不客氣了,看起來用了好大的力,梁瀧躲都不躲,眼皮不甚動一下, 快要落下時, 她收了力,只見輕慢地放進他掌心。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他笑的更肆意了,本能仰頭,她目光下移, 看著那滾動的喉結,心忽然顫了一下。
她想要坐好,縮回手,梁瀧反握一抓, 把她拽入懷中,右手解開安全帶,摟住她的後背,「換沐浴露了?」
「你怎麼知道。」邵蔻不相信他嗅覺靈敏到這個地步,會注意到這種小事。
「你一來我就發現了。」他像解癮的人,嗅了嗅她的發間,「好聞,很適合你。」
「讓別人看到了。」
「一會上高速,想抱都不能抱。」
想起出差,邵蔻很心疼他,「很累吧,辛苦了。」
「嗯,」梁瀧說:「特別忙,也特別想你。」
六點半準時出發,抵達機場,坐飛機回到上海。
邵蔻醒來發現自己枕著梁瀧睡著,他肩膀僵硬,硬是撐了一路,她伸了下手臂,他就自然而然地去接行李包。
她不動於衷,「幹嘛?我就是想抱抱你。」
一個擁抱就能沖刷掉路途的疲勞,梁瀧抱住她,不讓走了,邵蔻被許易的一通電話解救。
「喂,到哪了,我說去接你還不讓。」
「馬上就回去了,不用出來接。」
許易拐了個長長的彎,「哦~有人送你,對吧。」
梁瀧聽到不忿的一聲「重色輕友」,他打著方向盤,拳頭抵住唇,想笑給憋住。
邵蔻看著前面,馬路堅硬筆直,仰視看去,萬丈高樓這詞是真實的,車子直行,江水,故居、舊巷,路過一所學校,校門關閉,警務室亮著燈。
梁瀧說:「我小學是在這上的。」
邵蔻愕然,「我也是。」
「巧了。」
他們在這麼早之前就是校友了呀,邵蔻開心地笑,看向窗外,綠茵茵的操場劃了過去,足球場上的燈也熄了,只能看到孤零零的球網。
「你比我高一級,那時是幾班的?」
「一班。」
「你小學和高中都是一班!不會初中也是吧?」
她不假思索,驚喜地脫口,話出來的瞬間,意識到泄密,乾巴地看梁瀧,此人也察覺出來,眼神莫測。
「你怎麼知道我高中是一班?」
空間內安靜了,他卻開口。她臉上一辣,閉上嘴巴,坐正,下意識蜷起了手——這是不安的表現。
「邵蔻,你怎麼知道?」他篤定,「我沒有和你說過。」
怎麼辦,怎麼辦。腦子死命地轉,快想個辦法啊。
邵蔻在逃避,他眼底的笑意收了回去,凝在臉側的酒窩也不見了。緊急剎車,車子停在路邊。
路燈從楊樹葉的縫隙照下來,車前明亮,他目光炯炯。
「我以前在年級榜見過你。」
梁瀧挑眉,半信半疑,她舒口氣,認為藉口不錯,值得信服,因為車子重新發動,梁瀧沒再刨根問題,小插曲過去。
「前面路口那片房子就是。」
「我從西門進,那兒比較近。」
「別往前了,不好掉頭。」
邵蔻拉車門下去,梁瀧幫忙推箱子,剛關上後備箱,許易從前面小路跑來,常聽邵蔻在電話里說起,真真切切見到本人,她還是有點身處夢中的感覺。
「哈嘍梁瀧,我叫許易,小芍的朋友。」她落落大方。
「你好。」梁瀧笑一笑,手搭在車門邊,「太晚了,行李我幫小蔻搬上去,就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