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洲搖搖頭,言簡意賅道:「一伙人闖進來抓明桃,我打了他們。」
「這麼厲害?」孟錦瑤圍著他轉了一圈,「你沒受傷吧?」
「沒有。」
「那就行,我去看看明桃。」
孟錦瑤敲了敲門,「明桃,我進來了?」
得到准許,她推門而入,床上的人朝她笑了笑,孟錦瑤看了兩眼,見她雖面色虛弱,眼神卻不見疲態,終於放下心了,不過似乎又有什麼變了。
她仔細打量一番,終於發現了那顆小痣,驚道:「你以前有痣嗎?」
明桃摸了摸臉,此事說來話長,她將李清洲叫了過來,兩人一起說給她聽。
「真是精彩,」孟錦瑤撫掌讚嘆,又遺憾道,「可惜我不在場。」
「既然已經洗清了嫌疑,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人來了。」李清洲道。
明桃抿了抿唇,正色開口:「我也不知畫像上的人為何與我相似,可是我真的不是青樓……」
「我們都明白,」孟錦瑤握住她的手,「你啊,一看就是大家閨秀,說不定是和家人走散了,哪能是青樓里的能比的,我們都有眼睛,不用解釋。」
明桃感激地笑笑,鼻尖驀地一酸。
「誒誒誒,別哭啊,我可不哄你。」孟錦瑤不會說安慰的話,嚇得走出屋門。
李清洲也道:「別多想了,好好養傷。」
北屋裡只剩她自己,明桃擦乾眼淚,她一定好好養傷,不拖累他們。
再次拿出那張紙條,明桃深吸一口氣,慢慢展開,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張一兩銀子的銀票!
明桃驚了下,逐字逐句地去看那張簡短的紙條,好不容易停止的眼淚再次大顆大顆地砸了下來。
吾妹桃桃:
知你平安,我心甚慰。為兄無能,在府里人微言輕,只攢了一兩銀子,悉數送你。若有重逢之日,再喚我一聲哥哥可好?
*
好好將養了幾日,明桃的傷口開始發癢。
這便是要長出新肉了,也代表著她可以偶爾下床走動,所以這日清晨等孟錦瑤過來,她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孟錦瑤更高興,邊聊幫她穿衣裳。
這幾日,她一直在幫明桃穿衣裳,擦身的事情也是她來做的,雖然已經看過許多遍,但是依然會在心裡贊一句膚若凝脂,再嘆一句這得是多少金銀才能養出來的。
穿好衣裳,明桃站了起來。
上下打量她一番,孟錦瑤皺了下眉,「我的衣裳對你來說似乎有些大了,等你養好傷,咱們去鎮上買衣裳。」
明桃忙搖頭,「我穿這個就行了,我也在長身體。」
「別擔心銀子的事,就算沒有你,我也該做身冬衣了,不然冬天多冷啊,就這樣定了。」
明桃拗不過她,只好答應。
哥哥給的那一兩銀子,也得找個合適的理由給他們,但她無從解釋銀子哪來的,只能自己留著。
走出屋門,明桃在院子裡慢悠悠地轉了一圈。
在孟家待了這麼久,這還是她第一次出來——被抓那日不算,她根本沒有心情去打量這個家。
孟家一共五間屋子,北邊只有一間,雖寬敞但輕易不見光亮,一旁有一個小小的灶房。
南邊兩間屋子,西邊是主屋,東邊除了大門,還圍了個籬笆,裡面三隻雞,一旁還開闢了一個菜園子,種了些瓜果蔬菜,但如今已是深秋,瞧著蔫蔫的。
看完了孟家的布局,她進了灶房,問:「錦瑤姐姐,我能做點什麼?」
從前的十五年裡,她十指不沾陽春水,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她不能什麼都不會。
孟錦瑤正在燒火,滿屋子的煙,她捂著口鼻朝明桃看去,玉做的人似的,她哪捨得使喚。
「你出去待著吧,這裡不寬敞,萬一我不小心碰到你就不好了。」
說的也是,明桃點點頭,若是肩傷復發,他們又得出銀子,學東西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趕緊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