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無對證了。
明日,這全京城的說書人,都會按照他寫好的故事,細細講給京中每一個人聽。
一切都好,就是讓她等太久了。
只是一眼瞄到床鋪上的幾隻花生殼,他沒有忍住,輕笑出聲。
小娘子乖乖坐在床邊,聽得這細微的聲響,不由得呼吸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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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猜出來麼?總是那麼笨笨的。」
清冽又熟悉雪聲響在耳畔,符柚雙腿一軟,不敢相信地抬起頭。
依舊是什麼也看不見,可那眸中水霧瘋了一樣地湧現,將那半紅不黑的目之所及處惹得模糊。
所有的懷疑與遐想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印證,也跟著徹底打開了她心底那道口子,讓那萬千歡喜與無盡委屈肆意地奔流出來,化作斷了線的珠子,從她的眼角大顆大顆滾落。
真的是他?
她嫁的人,真的是他?
可他為什麼才來。
她真的以為,過了今夜,她就是板上釘釘的太子妃殿下,和他再也沒有半分關係,不能再有半點牽扯。
他來得好晚。
她好生氣,好委屈。
眼前驟然明亮,淡淡的雪松香氣也將那悶悶不流通的空氣徹底換掉,她朦朧著一雙淚眼瞧過去,恰是如明月似星子的一張俊朗面龐。
那一襲大紅色的金繡蟒紋廣袖喜袍,明晃晃地襯出了他眉眼間的溫柔,也化作了她眸中那一抹欣喜與羞怯。
「怎麼……是你。」
小娘子含嬌帶羞,滾燙的淚珠暈染了那精緻嬌艷的新嫁娘妝容,像極了一顆剛從水中撈出來的小荔枝,白嫩的臉頰偷了幾抹牡丹花尖的紅,一笑就淺淺旋出個梨渦兒來。
「是我,一直是我。」
江淮之溫下聲音,將她被打濕的烏髮細細理整齊。
「從你的手被握住那一刻,就是我。」
「你怎麼不說話。」
她委委屈屈的,開口仍有些嗚咽。
「我猜著像你,可我感覺不可能,我一直以為,進來的會是李乾景……」
「我與他都說好了,從今以後,他不會再來打擾我們。」
他溫柔地哄著她。
「都怪我,起了些幼稚心思,想著給你些驚喜,卻讓你難過成這個樣子。」
「我不難過。」
小娘子抽抽搭搭,不肯承認。
「我是...我是高興!」
她小心翼翼擦擦眼淚,似乎生怕那妝花了一般,卻又按捺不住,整個人忽然就撲進他懷抱里鬧騰起來。
「你怎麼才來呀……你去做什麼了呀,嗚……」
「我當時知道婚期提前的時候,當真是嚇壞了。」
江淮之細細將這些時日的所經所想,一字不落地講給她聽,直聽得小娘子瞪大了眼睛,心跳得飛快。
「你利用二皇子?」
「你威脅李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