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斷斷續續地亂叫,惹得江淮之一陣笑。
「你這麼喚我,還真是不習慣。」
「你討厭。」
符柚嗔道。
「你以為我習慣呀,我做了半日心理建設呢!」
「想喊什麼都隨你。」
江淮之寵著她,從腰間取下了那隻小匣。
「若不是月兒出了事,將我往前推了一把,還不知要委屈你多久……這般想來,萬般不是皆在我。」
「是覺得,縈月和江喚都可以在一起,我們也可以嗎?」
「我連妹妹下嫁侍衛之事都可以允許,又如何不敢允許自己隨心所欲這一次。」
他將小匣輕輕打開,清冷的月光便肆意傾灑在那柄鳳舞祥雲並蒂蓮紋路的金簪上,將那金絲繞就的鳳凰映得愈發奪目。
「符家小娘子與江家家主之位,我江淮之,都絕不相負。」
符柚水眸含羞,小指小心翼翼碰了碰那垂落的流蘇。
「做決定很難吧。」
「很難。」
他如實以告。
「卻從未有過什麼時候,比起決定的那一刻,更為輕鬆。」
「那……」
她故意問著,聲音好甜好甜。
「這是什麼呀?」
「花燈會上的那柄,李乾景摔了就摔了。」
江淮之指尖微動,溫溫柔柔遞到她手里。
「今後便用這一柄綰髮,好不好?」
「沒太聽懂耶。」
小娘子那股嬌氣勁又盈盈浮現。
「所以是定情信物嗎?」
江淮之緘默半晌,白玉般的肌膚也肉眼可見發了燙。
「……小柚子壞得很。」
「你怎麼學縈月說話!」
「她成日在我面前這般說,不學也學會了。」
「你!」
「好了好了。」
江淮之失笑,起身立在她身後,指肚拂過她烏髮時小心又克制。
「是獨屬於你的信物……我親手為你戴。」
鳳尾處懸掛的小流蘇在她發間搖搖晃晃的,他初初仔細為她戴好,那小腦袋就不老實地轉悠起來。
「好漂亮!」
她那張比百花尚且嬌媚三分的小臉上,滿是恣意的甜笑。
「三郎真好呀!」
「院子裡連銅鏡都沒有,哪裡就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