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公公為你做事。」
「余公公自然是為陛下做事。」
江淮之揚了語調,又任由它緩緩下落。
「只是,不為父親做事。」
「你參政了。」
江承璋笑了幾聲,讀不出情緒。
「在我的眼皮底下...什麼時候的事?」
「太子殿下說笨也算不上笨,不過是太過信任我。」
他指肚隨意捻著那桃花箋。
「每日散朝後複述朝政大事,是他日日不曾丟落的課業。」
「好啊好啊。」
江承璋撫掌。
「你借著太子之勢對朝政了如指掌,埋線多年只為今日?除卻余公公,朝中還有多少人在暗中支持你?」
「我並未預料到今日之局。」
他音色低沉,視線始終未曾離開過這位父親。
「我這般做的目的,只不過是不理解太傅不得參政的開國律法,學上一些拓展些許人脈,也只是為了乾景上位之後,更好地輔佐他。」
「只不過...」
他話鋒一轉。
「江家從根里都要腐朽了,我們的家主大人還在抱著法典禮教因循守舊,我看不下去了。」
「哈...我因循守舊?」
江承璋嗤了一聲。
「你所謂的不因循守舊,就是把自己一生效忠的君王臉面打腫,將他的未婚妻據為己有?」
江淮之難得默了默。
「她是意外。」
「好一個意外!」
江家家主竟是當場大笑起來。
「我有心念情放過你們這一房,你不僅不領倒是反咬一口,你儘管意外你的,我明日便叫望之去東宮教習,聖旨下來之日,便是我休妻弒女之時!」
「父親大人動作最好快一些。」
江淮之應得很快。
「畢竟陛下,撐不過第二場雨水了。」
他微微抬眼,眸色冰冷又陌生。
「屆時,您不想退位,也得退。」
說罷,他轉過身,涼涼掃過屋內。
「江喚押入我房中,母親便先回去休息吧。」
他淡淡吩咐著。
「月兒隨我來一下,哥哥有話問你。」
第37章
後院。
江淮之回屋換了件滄浪色摻白銀魚紋窄袖袍,坐在妹妹小院裡的石凳上,倒了杯熱茶潤了潤微乾的喉。
見他來了,江縈月低著頭,小步小步蹭過去,到跟前了卻不敢坐,只小聲喊了句。
「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