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門口攔下了。」
辛夷斟酌道。
「還有,夫人派人去東宮取回了您的東西,從明日起,小娘子不用再去上課了。」
「什麼?!」
符柚推開那藥碗,掀了軟被就要往外跑。
辛夷罕見地將她堵在了門口,幾乎都要哭出來。
「小娘子不要鬧了,您不該再和太傅大人見面了,您這是在要整個符家的命啊!」
一聲帶著哭腔的呼喊,將她的心喊得冰涼冰涼的。
「怎麼就...就要符家的命了?」
「您這事太大了,老爺和夫人根本就壓不下來!」
辛夷將門用力關上,哭著和她講。
「陛下聽說了此事,氣得都發了病,老爺如今正在那御書房外跪著呢,陛下見都不見!」
符柚一個踉蹌,幾乎站不穩了。
「小娘子,您聽奴婢一句勸,奴婢瞧那太子殿下對您一片真情,您服個軟朝他說幾句好話,挑個良辰吉日嫁過去,安安生生過日子吧!」
「……」
她沒說話,卻也不鬧了,只一個人蹭回床上,抱膝躲在那紗幔後面偷偷掉眼淚。
手邊是江縈月院子裡遞來的帖子。
是請她來喝喜酒的帖子,許的是她那日最沒看上的護國公府七公子。
她拆了又看,看了又拆,終於忍不住嚎啕起來。
她不明白。
為何人人都對香市集會趨之若鶩,人人卻又逃不過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那相看的意義是什麼?
只是給她們這些閨閣女子一個心理安慰嗎?
有的人打娘胎里便被定下姻親,有的人及笄之日,便是待價而沽之時,總而言之,只要是她們女孩子,沒有一個能給自己做得了主。
末了還要被人唾罵一句身在福中不知福。
見她哭得太傷心了,辛夷聽得心痛,慌忙掀了帘子,坐去她旁邊抱著哄。
「小娘子不哭了。」
她勸著。
「您本就還燒著,再哭就更要頭痛了,將藥喝完好生睡一覺吧。」
「我不喝。」
小娘子怎麼說也不聽,仿佛能被她反抗的只有喝藥這一件事。
可這不能再拖了呀。
她身上那麼燙,不肯用藥也不肯休息,燒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著急了,辛夷心生一計。
「小娘子,這藥都要涼了,太傅大人送來的只有這些,若是扔了,奴婢只能去煎府里的藥給您了。」
「……」
符柚的哭聲息了半晌。
「是他送來的?」
「是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