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矢口否認著,心裡卻莫名亂成了一團麻。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日去東宮都想見到他,總是被他氣得夠嗆也還是想跟他說話。
雖然自那日之後,他再也沒有親自上手教自己握筆,她再笨再不懂也只是在上首坐著用言語指導,可她每每想起那次他指尖擦過的溫度,心底總是癢酥酥的。
小娘子胡思亂想著,罕見地沒有像鳥雀般嘰嘰喳喳的,連今日想穿什麼衣裳都懶得往下交代,好在辛夷懂她,熟練地取了件櫻色蝶紋浣花錦留仙裙過來,便隨著車隊出門進宮去了。
這皇宮她一年總要來上幾次,見見陛下見見皇后娘娘,偶爾也能跟碰上的嬪妃們打個照面,有時是她自己來,有時是爹娘領著她來,有時去金漆龍紋的金鑾殿拜見,又有時只是去栽滿了蘭花和香草的後宮閒聊。
做什麼都有。
她思緒很亂。
爹娘在前面與碰到的朝官寒暄著,她只跟在後面剪著心裡的亂麻,瞧著隊伍繞過那座巍峨的大殿,轉過幾道彎,進了一處金色琉璃瓦作頂,漢白玉石築基,明珠綴牆香桂繞柱的小殿,方暗暗舒了口氣。
還好,今年也不用去主殿中覲見說些官話,只是吃頓飯便好了。
吃飯還占不住他們問東問西的嘴嗎?定能占上的。
前面的宮女纖纖一抬手為她打了簾,符柚穩了穩心神,將雪狐披裘遞到旁邊人手中,心裡默念著江淮之這幾天插空授的宮中禮儀,邁著優雅輕盈的小步走了進去。
……好做作。
她腹誹著。
她以前真不是這樣的,哪次不是開開心心蹦蹦跳跳的來宮裡吃好吃的,可去歲及笄生辰,陛下罕見地呵斥她沒有一點規矩的樣子,當時的氣氛她現在想起來還想鑽進地縫裡。
故而今年她是當真不想來了。
抿著唇規規矩矩地進了暖閣,她一眼就瞧見李乾景猛地一下竄起來蹭到自己身邊,心裡頓覺不妙。
「小柚子!」李乾景一副驚喜萬分的樣子,繞著她轉了好幾圈,「你真的戴了它呀!我一大早就差人送賀禮過去,你快說好不好看嘛好不好看嘛?!」
符柚嘴角一抽:「什麼東西?」
「玉簪呀。」他笑嘻嘻地伸手碰了碰她發間,那隻被他盯著完工的白玉螭紋簪在燈下流光溢彩煞是好看,「我盯了好久的,給小柚子作賀禮!」
她其實完全沒注意身上穿了什麼頭上戴了什麼,想來是辛夷心思細,知道立即戴上這份賀禮來博太子殿下歡心,便也順坡下了驢,「好看的,多謝太子殿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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