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向客棧走去,為避免引人注意,雲梨與呂蘭英走在最後,與陸懷硯幾人之間隔了很長一段距離。
言聰坐在客棧廳堂里等雲梨回來,沒想到沒等到雲梨,竟然等到陸懷硯來了客棧。
看見陸懷硯,言聰騰地一下激動地站起來,雙眼似乎隱有淚光閃動,「公子。」
陸懷硯瞥他一眼,朝他點點頭,示意他別聲張。
言聰隨即住了嘴,沒再看陸懷硯一眼,無人知曉言聰此刻內心的洶湧澎湃。
天知道這幾日他有多擔心主子,若主子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又有何顏面苟活於世。
不過公子臉上的面紗似乎是雲姑娘的。
言聰徹底看不懂了。
陸懷硯對言聰道,「派人備水沐浴。」言聰忙去準備。
而後他又對著兄弟幾人道,「此間事已了,屆時我寫封信,你們回上京時可手握此信前往陸家要獎賞,但切記不可讓他人知曉。」
三人聞言,眼裡俱是欣喜,這擔驚受怕的日子可算熬出頭了,日後回到上京,再也不用東躲西藏地過日子了,也不用再做這些冒險之事,以免不小心將自己的小命搭搭上。
過了不久,言聰備好熱水命人抬上樓來。
待言聰一看到陸懷硯背後的傷勢後,心下一驚,「公子你怎麼傷得如此重,可需要屬下為公子尋名大夫過來看看。」
陸懷硯目光幽幽到,「不必,順其自然就好。」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雲梨帶回一名大夫來。
她問過言聰陸懷硯住的屋子後,帶著大夫來到門邊敲響房門,「陸公子,我請了一名大夫來過幫你看看,你若得空,我讓大夫進屋來了。」
陸懷硯,「進。」
雲梨站在門口沒進,對大夫道,「你進去吧,那位公子就在屋內。」
陸懷硯一聽,忙緩步來到門口,「你先別急著走,你的面紗還未還你。」
許是陸懷硯剛沐浴完,渾身還散著淡淡的熱氣,蒼白的面容也因此有了些血色,他這幅皮囊的確很好看,饒是看過那麼多年,雲梨還是會被他驚艷到,但也只是一瞬罷了。
陸懷硯一襲白色寢衣,這些都是他不在時,言聰提前替他安排好的,以備不時之需。
大夫也笑道,「對啊姑娘,你先別急著走,你也可以進屋聽聽我所說的,這樣你才能更好地照顧你夫君,讓他快些痊癒。」
雲梨解釋道,「大夫誤會了,我與他不是夫妻。」
大夫瞭然於胸地笑了笑,沒說話。
進屋後,大夫先查看了陸懷硯背後的傷,而後眉頭緊緊鎖住,「傷得如此之重,怎麼拖那麼久才看大夫,還有咳嗽,再晚些,恐怕是要入肺腑,身子底子再好,也容不得這樣胡亂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