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硯這一舉動,氣得對面關野眼睛快噴出火來,這姓陸的要是沒對阿梨存什麼心思,打死他也不信。
實在忍不住了,關野猛地站起來對雲梨道,「阿梨,換個位置,你坐我這兒來,我坐你那兒去。」
陸懷硯垂著長睫一言不發,面上很是淡然。
但實則關野在說出要換位置後,他的心並非像面上看上去的那樣平靜。
雲梨覺得沒什麼,她是真的不在意,坐哪兒都一樣,若因為陸懷硯坐她身邊她就與關野換位置,反倒顯得她心虛、多此一舉。
雲梨笑道,「不用了關大哥,我坐這裡正好,今日難得雪後初晴,我坐這裡還可以曬曬太陽。」
陸懷硯平直唇角不由得翹了翹,關野暗瞪陸懷硯一眼。
「那也好,你畏寒,多曬曬太陽對身子好,那件雲貂狐裘我讓人偷偷給你放櫃檯旁的柜子里了啊,你回去記著試試。」
雲梨無奈看他一眼,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關野又道,「你別說不要,那雲貂狐裘本就是我讓人按你的身形做的,你若是不要,就算我送給其他人,其他人也穿不了啊,總不能讓它爛在柜子里吧!」
雲梨這才不得不應下,「下回別再這樣梨,否則我真不讓你來酒肆了。」
關野終於搬回一成,他朝陸懷硯輕蔑一笑,挑眉問道,「那晚家父邀請陸知縣赴宴,我記得陸知縣曾說已有妻室。」
關野說這話時,偷偷瞟了瞟雲梨,見雲梨臉上毫無波動,他才放下心來。
都說女子喜歡長得好看的男子,還好阿梨沒被這白臉知縣的長相迷惑住。
陸懷硯薄唇掀開了掀,「關公子怕是聽錯了,那晚我說的是有過妻室,並非已有妻室。」
關野皺眉,「有何分別!」
陸懷硯桃花眼滿是愧意與後悔,「是我不好,我對不住她,傷了她的心,我與她已經和離了。」
雲梨搭在身前的手緊了緊,唇瓣也抿得緊緊的,衣裙不知不覺被她抓出褶皺來。
陸懷硯這話,反倒讓關野愣住了,他以為陸懷硯對阿梨別有用心,可如今一看,這姓陸的明顯對妻子念念不忘。
也許方才他會扶阿梨一把,全是他的教養使然,根本就沒別的意思。
關野又回想了下,看來的確是他想多了,方才陸知縣扶阿梨那一下,只短暫扶過後便收回手,並未有任何出格之舉,完全是君子之風。
他卻在人家傷口上撒鹽,關野愧疚不已。
「沒事,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也要想開些,既然已經和離了,那就說明你倆不合適,就不要再強求了。」
陸懷硯玉容肅然,格外認真道,「不會再有新的。」
關野一聽,沒想到陸懷硯竟還如此長情,只得拍拍他的肩,「那且祝你好運,早日重獲芳心。」
陸懷硯眸色堅定,「會的,多謝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