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哪能答應啊,他這身體剛剛射出去一箭就已經虛的不行,後背直冒冷汗。要是騎馬射箭,無需別人動手,他估計會直接死在馬背上。
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見驍勇將軍道:「我們在邊塞剛得一城,名曰扎獵。如果謝將軍贏了,我願雙手將城池奉上,作為頭籌。」
城欸,一座城欸。
謝承運蠢蠢欲動,朱允胤連忙朝他搖頭。謝承運冷靜下來,春獵韓慈之可沒跟過來,萬一到時候有個好歹,他就死翹翹了。
見謝承運不動心,驍勇將軍又加碼道:「此弓是我胡族第一勇士才有的神弓,傳聞是成吉思汗以前用過的。若謝丞相贏了,我便雙手奉上。」
謝承運垂眼打量著,確實是把好弓。
胡族第一勇士的弓,這象徵意義遠大於弓箭本身了。
想到這小皇帝學過射箭,但到現在也沒個稱手的工具。便露出微笑道:「驍勇將軍,一言為定!」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這下謝承運是真的笑了,沒想到這胡人,還懂他們的名句。
待人走後,朱允胤黑著臉。也不理他,自顧自的往帳篷里走去。
一看就是孩子生氣了,這還是朱允胤第一次和他生氣。謝承運不由一陣心虛,連忙跟上小皇帝的腳步。
到了帳篷里,朱允胤坐在椅子上抱著手,不去看他。
謝承運露出討好的微笑道:「陛下。」
朱允胤換了一邊,繼續抱手不理他。
謝承運只好又道:「陛下,別生氣了。臣的身體沒事的,您就等著城池吧。」
朱允胤覺得謝承運簡直不可救藥,猛的起身道:「我不要這什麼勞什子城池,我要的是相父,我要相父好好的。我只有相父了!」
小皇帝的眼睛紅了,淚水盈盈。
本就秀麗的臉,這一哭,更像是個姑娘了。
謝承運心軟了,抱住朱允胤拍著他的背安慰道:「臣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那你還答應他!你的身體什麼樣,你自己不清楚嗎?」
謝承運心虛,謝承運不說。
「沒事的陛下,臣的身體已經好多了,近幾日,連藥都吃的少了。」
小皇帝揚起臉:「真的?」
「當然是真的。」
才怪。
好不容易哄好小皇帝,謝承運回到自己的帳篷里。
韓先生早些年給過他一些應急的藥物,吃了可以暫時免除身體的不適。
換成現代話說就是麻醉劑加腎上腺素。
還好他走的時候以防萬一帶上了。
謝承運得瑟的想:自己真是有先見之明。
但想到韓慈之的臉,謝承運又得瑟不起來了。
算了,挨罵就挨罵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罵了,他是債多了不怕愁。
第4章 相父
野獵當日,謝承運束起長發,一身白色勁裝。
胡人站在圍場遠遠看他,謝承運微笑著朝他們點了點頭。
侍衛牽著一匹馬來了,謝承運看著這馬,覺得十分眼熟。
馬兒也不認生,低頭拱了拱謝承運的臉。
侍衛抱拳道:「謝丞相,聽聞您沒有馬匹。這是定遠侯留在京中的寶馬,希望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世上名馬很多,但定遠侯的馬,可比名馬更珍貴。
陪著定遠侯出生入死,在沙場上,馬是士兵最重要的夥伴。
士兵可以虧待自己,但不會虧待自己的馬,因為關鍵時刻,馬兒可以救人一命。
謝承運也不客氣,道了聲:「多謝!」便翻身上馬,姿態颯爽。
歲月沒有在謝承運臉上留下痕跡,只是讓稚嫩的少年,變得更為成熟。
見他騎在馬上,不少人都回憶起了那個年僅十七歲的狀元郎,戴著紅花,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樣子。
謝承運和驍勇將軍面對面,將軍往左一指,正是一隻黑熊。
驍勇將軍:「謝丞相,我們知曉你身體不好。我們也不欺負人,不如就一隻獵物定勝負如何?」